我与星星合租的日子

                                                                                          文/叶疏雨

       我是一个杂人，喜欢日游夜宿，每天“叮叮咚咚”捣鼓这、那。

       从我来到这个世间开始，四、五岁后，我没与父母商定，便自己付租了。付租后，我才有四、五岁之后日子的记忆。所以，不要问我拿四、五岁之前的记忆，我是没有啦！如果你要借来看看，走开、走开，别问我，问我父亲先生和母亲小姐啦！

       但自己付租还没开始，我就很烦呢！这在人间住住的日子，听有的人说付得很长，有的人又说付得很短。唉，好烦的，我该给很长的，还是很短的？想到了决心自己付租的第一个晚上，嗯！那是夜晚呢！我蹲在前面是满满稻田，不过我是看不见太清楚啦，夜晚啦，但我看得见飞来飞去用屁股挑着，嗯？嗯！用屁股挑着煤油灯的萤火虫呢！嗯？我蹲在哪？哦哦，我蹲在屁股下是乱什么七八糟的草坪上，用双手掌捧住双颊，仰了头望着天，像太爷爷那船摇啊摇的藤椅一样，我摇啊摇着，那以为很好玩的臭草，哼！一下一下地戳过我的裤子，刺得屁股痒痒的。哼！不理你，不有空理你啦！我要想我要付多长的租呢！

        就在那时，嗯！就那时啦，大黑布的天（就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叫它蓝天，但夜晚又说天空“很黑啦！”）突然冒出几粒闪闪的东西，它闪一下又黑一下，以为我看不见它，我能看到呢！我没有动呢！是不是很乖？它看了我一会，就不怕我了。它慢慢走近我，与我并排着，望着天，我们都不说话。它五只角呢！有两只角站在地上。我偷偷望了一下它的后背，唉，没有像我一样有圆圆的屁股呢！多好啊！不用被臭草们一下一下戳屁股。我又望回了天，唉！它听到我叹气后，想伸手拍拍我。不过它的手太短了，只在空气里挥了两挥。我看着它，它垂下了脸。哈哈！哎呀！黄黄的配红红的，很好看呢！我伸手握住了它的腰，提了起来，放在我旁边，然后我又撑回我的脸。

      它又伸手了，拍了拍我的腿。

     我看着它。啊，它没有嘴巴呢！只有一双好大的眼睛！

     我知道它想的，我就知道呢：“我不知道我要在这人间付租，长呢，还是短呢！好烦呢。”

     等了一会儿，它又拍了拍我的腿。

    “嗯！是耶！我又没有可以一次付完的那么多东西，我可以分开付耶！嗯！一天一天地付好了！”

    它停了，不再看着我，看着天了。

    “怎么啦？”

     “哦！噢！嗯！！好啦好啦！我跟你合租啦！虽然我想自己付租的，不过还是和你合租吧！”

     它好开心呢，眼睛都笑得弯弯的。

    “没事呢，没事呢，你也可以回来的。”它说，保证晚上不会吵到我呢，它白天回来，晚上出去。

     后来呢，我在大人那里知道，原来它的名字叫“星星”。

      星星虽然说和我合租的，但我们几乎没有同时回过小房间。因为星星很忙呢！

      有时候，我和大人们抬了小凳子一起去看天空，就常常在天空这个大幕上看到星星，人们说：“星星闪了！”不过星星告诉我，它是每天晚上都去跳舞了。因为我不知道“闪了”是不是赞美星星的话呢，所以我没有告诉星星，它说它跳舞了，大人却说它闪了。不过，我觉得星星是知道的。虽然它从来不说话，可我就知道它在想什么呢！不过星星一闪一闪的，有时候也不是在跳舞，是在对我眨眼睛呢！嗯嗯！！它的眼睛好大的。它有时告诉我：“这是我们的秘密。”有时什么也不说，就眨着，我也笑得好开心。

       星星原来不是只有一颗的，好多好多呢！有一角的、两角的、三角的......还有好多好多角的呢！

       白天我离开的时候，它们就都乖乖窝在被子里，安安稳稳的。我晚上回来被窝时，它们就全部都已经离开了，没有一个不乖呢！被子窝窝里还有它们暖暖的味道。

       之后的十几年里，星星每天都回来呢，不过我越来越少在黑幕上看到它们了。但我知道它们从来都没偷懒过呢。只是人们找到了代替星星在夜里闪的东西了，那些闪的东西太亮了，就遮住了星星。我也不敢打扰星星，不过常常梦见它们了，可能是太想它们了呢。

       嗯！说说我们的租金吧。无论租金是多少，星星都会给一半世间呢，而我的那一份，我以为我可以每天独立付租的，但不能呢。四、五岁之后，父母还是会付很多一部分呢，不过不会超过我那一份的一半，而我有些朋友啊、陌生人呢都会有意无意又帮我付了一部分。有时，我也会不经意便帮他们也付上一些。每天的租金都不同呢。房东有个怪脾气，如果你今天收获大，租金就少了；如果收获少，租金很贵呢。所以，如果我一收获少了，就会觉得压力很大、很痛苦。而你交租后每天剩余收获的，在你一生中又偏偏用不完，用不完的又会给房东。房东会在你走后，把你剩余的收获分给其它租客，并告诉其他租客，这些收获是谁给的。如果你分给租客的很多，他们就会很记住你，记恩你；如果你给的少，其它租客很快就会忘了你呢。他们私底下叫这做“价值”。还有一些人，他们会想骗过房东，欠租，又透支收获，有时候房东会在他还租赁的时候就一次收回来，有时候房东会假装不知道，但当他走后，他欠下的租金就要由其他房客补上，这种情况会被其它租客骂得很凶、很久呢！可，很多人还在时，根本不知自己每天的收获和剩余的价值。我有时候也会想我会有多少价值和收获呢？一路租赁着，我得益过别人的，也骂过别人，不过得益的时候很多很多呢。

       噢！你看！星星在夜幕了，恩恩！！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看星星跳舞了......

噢！你看！星星在夜幕了，恩恩！！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看星星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