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令十字街84号》| 云中谁寄锦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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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令十字街84号》这本书是美国纽约穷困潦倒而又稍微不那么有才华的女作家海莲·汉芙和英国伦敦一家书店经理的书信往来集,这份历时二十年的越洋情谊,以及书信中关于选书、读书的观点,成为了爱书人的圣经。

一切起源于纽约的穷作家海莲,由于买不到自己想看的书(要么太贵,要么被损坏),在看到《星期六文学评论》上查令十字街84号的马克斯与科恩书店刊登的广告后,提笔写信订购一些书。

书店的主管弗兰克兢兢业业,为海莲选购书单上的书,两人在读书方面成为知音,而海莲得知战后的伦敦物质匮乏,尽管自身经济也并不宽裕,依然慷慨地邮寄火腿、鸡蛋、肉等给书店,于是谱写了一段跨越大洋的二十年动人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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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令十字街,这个十字不是指十字路口,而是十字架的意思,沿途有栉比鳞次的书店、出版社,加上附近的柯芬园剧院区、艳名远播的苏活区、餐馆林立的唐人街,此处长期是伦敦人的文娱重镇,成为全世界书籍暨阅读地图最熠熠发光的一处所在。但随着旧书来源渐趋枯竭,大型连锁书店大举进驻,查令十字街古旧书业近年来已大为萧条,当年一片荣景渐不复见。

查令十字街84号是马克斯与科恩书店的旧址,这是“一间活脱从狄更斯书里头蹦出来的可爱铺子”。该书店1977年因店主陆续亡故、书店主人的后代无心经营旧书而歇业,之后被依次改装唱片行、酒吧等,现在,店门口还有一块圆匾,上面写着:“查令十字街84号,因海莲·汉芙的书而举世闻名的马克斯与科恩书店原址。”

海莲·汉芙是一位以写电视、舞台剧本为生的自由撰稿人,大学读了一年,由于家境贫困辍学,后来因得一戏剧写作奖项,便以写作糊口。她喜欢英国文学,由于买不到想要的书,偶然看到广告写信过去,便得到了伦敦这家小店物美价廉的圆满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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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对于书籍的由衷热爱,无处不体现在书信中。

她说:“我们活在一个诡异的世界——这么漂亮,又能终生厮守的书,只需花相当于看场电影的代价就能够拥有;上医院做一副牙套却要五十倍于此。如果依照每本书的实际价值去标价的话,我肯定一本也买不起。”

很少有人能把书籍带给人类的精神慰藉价值,如此巧妙地写出来。现代人竟有时候宁愿去看一场电影、出去聚餐,却不舍得去买一本书。

她送给书店的员工食物,却在信里说:“我打心里头认为这实在是是一桩挺不划算的圣诞礼物交换。我寄给你们的东西,你们顶多一个星期就吃光抹净,根本休想指望它还能留着过年;而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却能和我朝夕相处,至死方休,我甚至还能将它遗爱人间而含笑以终。”

关于二手书,她说:“我喜欢扉页上有题签、页边写满注记的旧书,我爱极了那种与心有灵犀的前人冥冥共读,时而戚戚于胸,时而被耳提面命的感觉。”这是一种超越时空的精神交流,拥有着让人为之动容的心有灵犀。

除了书籍,这位热情洋溢、真诚善良又颇有豪侠之风的白羊座女士,慷慨解囊,即使自己穷困潦倒,依然邮寄食物给战后物资匮乏的书店员工。这也为双方除了商业往来之外,增添了一丝人情味,同时加剧了双方感情的升温。

有人说,海莲和弗兰克之间有爱情,但是全书没有一丝关于情爱的表露,有的只是两人在精神上的高度默契,但这已让弗兰克的妻子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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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没有一波三折的情节,没有华丽的辞藻,有的是双方真挚诚恳的语言,缓缓流淌的情感,以及海莲诙谐幽默的俏皮可爱。但这,已足以让爱书之人数十年来,为之赞叹。

海莲一生穷困潦倒,最终,她也没能在一切落幕之前,攒够去伦敦的钱,没能去到她魂萦梦牵的查令十字街84号书店,最终也没能见到活着的弗兰克。

最后,她写给一位前往伦敦度假的朋友的一封信里,有一段至今让人读起来鼻子酸酸的一段话:“那位卖给我这所有书的好人几个月前去世了,书店的主人也死了,但是书店还在那里。如果你正巧经过查令十字街84号,能否为我吻它?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本是商业关系,却因双方的一片真诚,因海莲对英国旧文学的一片痴情,打败了商业,留下了这一段鱼雁往来的佳话。

那一封封书信,承载了对人类文明的孜孜追求,承载了万千的情谊。

书籍确实是人类成功拥有最好的记忆留存形式,记忆可置放于我们的身体之外,不随我们的肉身朽坏。于是,这么多年以来,《查令十字街84号》才能经久不衰,这是属于爱书之人的情怀和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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