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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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师专毕业被分配到了冰城最远的乡镇,又被乡镇中心校分配到了最偏僻的村小学任教,举目无亲,孤苦伶仃。那时的老王是满腔热忱当好一个山村男老师,户口和粮食关系都从冰城迁到乡镇,带着行囊兴高采烈去报道。

记得当天报道时,村小学校长安排了一席盛宴,那是老王走向社会后最值得回味的晚宴,迷迷糊糊,踉踉跄跄回到学校值班室,在空洞的校舍度过了一个无眠夜晚,迷茫与恐惧时刻袭来,想着年迈的父母与远方的女友,一行行泪水打湿了枕巾,满地的烟头散发出焦油刺鼻的味道,彻夜难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第二天清晨被来校的学生吵醒,两眼圈是黑色的,好在有一副变色近视镜,免去了好多解释。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老王早已回到了冰城,安分守己地做着小职员工作,日子过得依然平淡,有时候常常将卷柜里大小几十本荣誉证书悦目一下,心底有一丝的安慰,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王总是有一个歪理,活着就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一个厚道的同寝同学,因车祸离世,老王去参加他的葬礼,帮着他的家属给冰凉尸体穿上寿衣,那种感觉特别的不悦。最后在坟地下葬时,账房先生告诉家属,看看衣服口袋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他的姐姐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了不到200元钱,交给了他爱人。账房先生开玩笑说,那是打麻将的钱。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刚开的工资,还没有来得及交给他爱人。老王对于同学英年早逝有很大的感触,就是要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自己,才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在冰城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王,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离别,看过了一场场痛心的勾心斗角,为了某种利益,不谋而合,狗仗人势,欺人太甚等等现象将老王打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后来有一位大师告诉他,看破红尘,出家吧!老王没有选择出家的路,因为他看过去庙或寺院待过的人,有一种乖乖的生活方式,老王一直相信他的选择是正确的,那就是无路可走就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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