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记

正月山区的早晨寒风刺骨，不远的群山还雾气弥漫。墙上的时钟刚指向了5点，该起床了，今天要赶上村里唯一一班到镇上的班车，年假结束要回深圳上班，火车票是下午2点。

走进厨房，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的水的沸腾着，蒸汽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简单的洗漱完，一晚热腾腾的面条已经在了桌上，还加了一支鸡腿，旁边的筷子放得整整齐齐。

“快吃吧，一会车要来了”，母亲依然的忙碌着。

这次离家又得过年才能回来了，平时最喜欢母亲煮的面平时总嫌不够，早上却有点吃不下。

“行李都收拾好了吧，别落下什么东西”房间传来父亲的声音。“爸，您不用起来了，多睡会吧”“行。出门在外自己注意着点，没事多电话回来听到没有”我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再睡下。

等待着的又希望它晚点来的班车拖着长长的尾气还是来了，发动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农村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母亲抢着帮我把行李提上了车安顿好，隔着车窗交代着不知已经交代多少遍的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夹着车上各种吵杂的声音，母亲不得不提高嗓门，不等母亲把话说完，司机已经启动车子，母亲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我转过头没有回头看，我知道母亲还站在原地，还有门口的父亲。

村里到镇上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昨天晚上没睡好，本想在车上眯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

镇上有一个小规模的汽车站，还没有通火车，所以还得转车到市里乘火车。由于是返程高峰，平时比较冷清的汽车站也挤满了人。来一班车，就像一块磁铁把周围的人都吸到了上客门，好在到市里的车班次还比较多。

半小时后终于坐上了到市里的车。为了多赚钱，根本没有超载的概念，汽车中间的过道上搭一块木板就可以坐上两个人，挤挤可以坐三个，我就是其中之一，小型客车本来就狭小的车厢显得特别拥挤。

还好这种情况遇得多了，也没有什么不适，心想能上车就不错了。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距离市里估计还有5.6公里的时候，司机接了一个电话，说前面有交警，没有座位的乘客要下车走一段，过了交警检查的地方再上车。

有人不愿意了，“交了一样的车费，座位都没有，还得让人下车走路”。

显然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都不下车，车子没法走，大家就在这耗着吧”。

最终还是下车走了大概一公里之后再上车。

到市里之后做公交车到火车站的时候才12点，早上到现在一路颠簸也不觉得的饿，就直接到候车室找了个地方等车，看着车站里形形色色的人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经过长长的检票队伍，1点50的时候终于挤上了座位，车厢里过道上有人站着，连接处有人蹲着，有人席地而坐。

我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妈，我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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