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奇迹(一)

1999年12月3日,岁月静好。不,事实上一切都棒极了。那年我20岁,风华正茂,雄心勃勃,正准备迈入大学。在此前18个月,我成为了一家市值两亿美元的营销公司的顶级销售代表,频频打破公司销售记录,赚到远远超过自己期望的金钱;我还有一位深爱我的女友,一个充满爱的家庭,以及一群最理想的挚友。没错,上天带我不薄。你或许会说我正处于人生巅峰,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世界末日正在前方等着我。

当晚,我和女友还有几个朋友从一家餐厅吃完晚饭之后驾车回家,我载着女友,朋友们同乘另一辆车。经历了一晚的喧嚣,女友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打盹,但我很清醒。我双手握着方向盘,随意跷起右手食指,在空中摆动,仿佛在指挥车内流淌的柴可夫斯基钢琴曲。

我仍处于兴奋状态,驾驶着崭新的白色福特野马汽车,以112千米/小时的速度,飞驰在高速路上,没有丝毫倦意。两个小时前,有生以来最成功的演讲中,我第一次得到观众长时间的起立鼓掌,这让我非常兴奋。我想跟所有人分享内心的喜悦,但转头看看我的女友已经睡着,于是我考虑给父母打电话,但他们可能也已经睡了。我当时真应该毫不犹豫的拨通电话,因为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会是我和父母最后的通话机会。

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那辆大型雪佛兰汽车前车灯朝我扑来的画面,但它确实以128千米/小时的速度迎面撞上了我的野马汽车。接下来,我的面前呈现出一系列慢镜头,似乎伴随着柴可夫斯基的音乐,我的世界跳起了坠入地狱的舞蹈。

当两辆车相撞的一刹那,金属外壳开始尖叫、扭曲、压缩、变形。野马汽车的安全气囊瞬间弹出。我的头由于惯性仍在快速前冲,前额受安全气囊的强烈冲击,整个人瞬间丧失了意识,随后检查发现我的大脑额叶由于撞击而受损。

被雪弗兰汽车撞击后,我的野马汽车尾部被甩到右侧车道,又被一名16岁的少年,驾驶的土星汽车以112千米/小时的速度撞上了驾驶侧车门,车门又撞上了我;野马汽车的金属顶棚在巨大的压力下折断下凹,直接切开我的颅骨,左眼窝骨骼碎裂,眼球差点被挤出来,还差点削掉了我的左耳;我的在前臂也折断了,肘部粉碎,断裂的骨头从我的肱二头肌直刺出来;由于雪佛兰汽车跟我是正面相撞,变形的中控台把我的盆骨挤碎成了三块;我的大腿骨来了个对折,白森森的骨头从肌肉穿出,也穿破了我的黑色牛仔裤。

到处都是鲜血,我的身体完全被摧毁了,大脑也受到永久性损伤。由于无法承受巨大的生理痛苦,我的身体机能停止了运作:我的血压迅速下降,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堪称奇迹。

紧急救援队抵达后,救生员用救生颚(用于营救的剪刀状液压装置。)将我血淋淋的身体从汽车残骸中搬出。当时我血流如注,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几乎没有了呼吸。是的,临床死亡。(指心跳和呼吸停止,一般在心跳停止5-8分钟内,称临床死亡期。从外表看,人体生命活动已经消失,但组织内微弱的代谢过程仍在进行;脑中枢功能活动不正常,但是尚未进入不可逆转的状态,处于临床死亡期的病员是可能复苏的。)

救护人员立即把我送上直升机,展开急救。6分钟后,他们竟然把我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我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呼吸系统开始主动吸入氧气。谢天谢地,我又活了过来。

本文摘自《早起的奇迹》[美]哈尔.埃尔罗德(Hal Elrod)著

易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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