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图 / 亦亦桃
当初信誓旦旦要去投诉,结果没想到败在一声不响说来就来的高反上。
此前听许多人讲起过高原反应的可怕,但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个中感受。
Z264在西宁换成了全程供氧的Z263,刚进车厢就觉得异常闷热,后来才知道供氧火车是采用真空装置,真真是密不透风。
火车驶动,可能是由于海拔的原因,晃动得特别厉害。洗漱完后已是九点多,躺床上准备睡觉,却忽然感觉一阵阵胸闷,久久无法入睡。
5号上铺见我一直翻来覆去,便问道:“你是不是开始不舒服了,可能有些高反了。”我暗自惊讶这么早就开始高反了,懊恼的说:“应该是的,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别怕,一般人都会有一点的,撑一撑就过去了。”他安慰道。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果此时他此起彼伏的鼾声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深度睡眠的话。
尽管睡不着,我还是努力眯上眼睛,终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渐渐失去了意识。可还没过一会,火车就停站格尔木了。上上下下了很多人,吵吵闹闹了很多次,我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才两点半!好不容易等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了。
火车轰轰隆隆的往前走着,我也越来越难受,终于,我感觉有一股丹田之气要从我喉间喷涌而出,我意识到不妙,摸着黑就往下怕爬。耷拉着鞋跑到洗手池,“哇”的一声便开始狂吐,在感觉差不多把这个月和上个月储存下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后,才稍稍平静下来,只余喉间阵阵的辛辣味。
我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再掬起水简单洗了把脸,发现自己感觉好些了,便爬上床继续睡觉。
早上醒来已是十点多,也是在火车上度过的第三天。才刚睁开眼,胸间一股熟悉的丹田之气又开始作祟,我深感不妙,又飞的从上铺下来,小跑到洗漱台开始狂吐。
回到车厢的过程中,真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人虚弱的紧,慢慢爬到上铺又开始沉沉睡去。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醒过来,我慢慢踱到过道座位旁,5号上铺担忧的看着我说:“中午本来想叫你吃饭的,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想着还是让你休息一下比较好。”我朝他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没关系的,你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他又说道。
突然,5号中铺的阿姨走上前看着我说:“小姑娘,我们有红景天给你泡点喝不?”我感激的摇摇头谢绝了,此时此刻我真的什么都吃不下。
我们三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起来。原来我和阿姨还是老乡,她问我定好酒店没,我说没有,她便邀请我与她同住,大家可以一起拼房,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5号上铺作为一个“老拉萨”,便开始支起招来,点评起他推荐的每个酒店的利弊以及可以给到我们的建议。
闲话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火车就到拉萨了,我们前前后后就跟在一起出站。
拉萨火车站安检还是比较严格,出站还要出示身份证,专门有特警在旁检查。我们三先出去,在外边等阿姨的两个同伴叔叔。走出出站口,我又感觉到一阵胸闷,全身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样无力。
不一会儿,两位叔叔走了出来。阿姨对他们说:“这个小姑娘她也是一个人,所以我邀她和我一起拼房。”话刚说完,其中的一位光头叔叔使劲一拍脑门,欣喜的说道:“这个小姑娘我认识呀,她不就是和列车员吵架的那个吗?”说罢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挺不错呀,我非常赞同你的做法的!”我抬头看了看这个叔叔,用尽力气努力回想也没想到在我和列车员争执的过程中他到底怎样赞同了我,我没开口问他,他却在接下来几天相处熟识之后的某一天郑重其事的给了我回答。
5号上铺驾轻熟路的带我们去坐了公交车,拉萨的公交车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除了乘客需要买票外,乘客携带了行李箱同样也需要买票一元,这在我走过的那么多地方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5号上铺把我们带到了一家酒店前面,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他便自己回家了,他说他在拉萨郊区租了个房子,一室一厅,八百一月。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正值旅游淡季,房价却一点儿也不便宜,260的标间,我们订了两间。
进到房里觉得条件还可以,我和阿姨便选了里边那间,两个叔叔住靠近电梯那间。一路的舟车劳顿,大家已是十分疲累,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就这样,我和阿姨以及叔叔们就这样认识并相处,开始了我们这段忘年之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