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普达措

见惯了普达措春、夏、秋三季惊艳的大美,因公拜访普达措国家公园的朱总,我们亲切的称呼他“大宝哥”,在例行毕公事之后,尚余半日空闲。大宝哥到普达措景区开年终总结会,遂随“大宝哥”的车从香格里拉县城出发去普达措,寻思能拍的不一样的普达措美景。在凛冽的冬日,不期与静美的普达措撞了个满怀,这是一个常人无法企及,无法亲历的大美,冬是普达措的冬,也许是整整大半年纳游人如织的她累了,此时的她似一个冰雪般的少女睡的如此甜美,睡得如此的让人不忍惊扰。

一切的感叹、游记甚或美文都显得太多余,相机所能呈现的只是她的一个切面,不能得其美之万一,更无法身在其间,呼吸其天地之精气,得其韵动与空灵的曼妙,所谓的灵魂借仙境以升华就更难了。世间,有一些相遇,美妙而不可思议、为何大千世界,相遇的偏偏就是你;世间,有一些失去,势必痛如刀剐,即便缘分不过一顿足、一回眸,亦足以溺毙全部的呼吸。

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种难得的心境,一种惊艳了时光,一种温柔了岁月。而这样的心境,必得在旅途上,被某一惊艳俘获了芳心,继而暗许、被某一种温暖慰藉,开悟而终老。

普达措就这样亘古而今地在群山怀抱中度过了一季季比诗歌更诗意的生命,所有人都被甩在了她四季更替的后面,我们只能以标准的凡夫俗子的姿态张望并艳羡着她。她信手的一个季节就波澜过你我的一个世界,可以催漫天的花火盛开、可以催漫山的荼蘼谢尽、可以催漫天的白云绕羊群绽放、可以催开整湖的冰封与霜花、,可以催满树的繁华凋零。

普达措之行终于结束了,从车上看到湖天之间偶尔飞过的飞鸟,穿梭于羊群中的黑颈鹤,虽然是老江湖了,心里还是涌起了离愁!在圣洁冰雪的香格里拉,在神助乘舟到达湖的彼岸的普达胜景,这普达措的冬,当飞鸟隐藏于林、晚霞在属都湖上空燃烧、冰裂的啸叫由远而近似有若无与鞋子踩在布满霜花的枯草上发出的嘎吱声交织的时候,我一次次忍不住说了那句漫游者的禁语:这多美啊!让一切停下来吧!当我离开国家公园的时候,还是无法免俗地回望,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失去了心爱的恋人,顿时失去了那颗温婉的心,几乎绝望而无可奈何地离开,似乎有终生再不得相见的绵绵悔恨。

也许,当我老得再也不能出行,只能拄拐杖望着墙上悬挂的现在拍摄的照片,五月的普达措弥里塘满坡诗山开出的杜鹃红似火,不知道那时是否还有心境作文,或者写诗以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老态龙钟,我想我的诗里仍要开出漫山的杜鹃,像无法扑灭的火焰,开在圣湖之旁,在湖边栈道边随手拾起一片泛黄的叶,这枚春天才泛起嫩绿,见证了五月杜鹃的荼糜,夏季草甸的绚烂,坠入秋的飘零,在冬雪覆盖的衰草上,静候了我这个莽撞的行游者,捧着这枚叶,双手合十,默默祷念,只一口气,叶便翩翩飞舞,如一只蝴蝶,优美地停留在结冰的湖面,这一叶,吹开西边漫天的晚霞。

当我老态龙钟时,我一定用残余的命为这胜景写一首九死一生的诗,因为,这天国一般的仙境,就是我们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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