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琼熙
图/微博
这或许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主人公是你,也是我。
(1)初识
又是周五了,中午午睡起来,简一和室友就往教室走去,已经是初冬了,润园小道上的梧桐叶早就散落一地,微风轻起,摇曳生姿。天气微凉,一路上简一和室友却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刚开播不久的《爸爸去哪儿》,许晶晶说她觉得kimi最帅,简一和文倩说天天才是最帅的,长大了一定是个长腿欧巴,kimi那只能叫可爱,三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斗起了嘴。
不知不觉英语教室就在眼前了,三个人坐到了各自的英语小组里,口语课开始了,按例先是每个小组组员演讲,接着开始分组讨论,最后老师旁听总结。
简一刚刚和组员们分享了自己的想法后,手机就震了一下,估计是QQ消息来了吧,她瞟了一眼老师正津津有味地和其他小组交流着,便掏出手机打开了消息,是一条加好友请求“嗨,我是研究生交流群的褚健”,这是群里第三个人加她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有一丝不一样的感觉,总之倒是挺期盼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一个月前简一放假在家无聊的时候,加了这个研究生交流群,感情空窗期好久了,其实就是想试试缘分,她心底还是有着小女孩的天真浪漫。前两个加她的男生倒是都对她表示了好感,可是她总觉得他们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种,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于是就都没有下文了。
"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褚健发来了消息。
"你好,我叫简一。"
"我是刚进这个研究生群的,正在工大读研一,机械工程的。"
"我也是研一,是学通信的。"
"总觉得通信挺高大上的,听起来挺厉害的,你在干嘛呢?"
"在上英语口语课,分组讨论在"...…简一就和褚健两个人一点一点地聊了起来,从教室聊到宿舍,从学习的课程聊到个人的爱好,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偶尔简一还会露出会心地一笑,两个人十分投机。
不一会到了晚饭时间了,文倩过来叫简一去吃饭,顺便约着一起去逛街,她想买衣服了,许晶晶是本地人,一到周五下课就回家去,周末宿舍就她们相依为命了。虽然聊天没有尽头一样的,可是她也不能拒绝亲爱的室友,便和褚健说有时间再聊,今天得陪室友逛街。
简一总是习惯性的设置qq为隐身状态,第二天晚上却在电脑上在线登陆,因为褚健的头像是亮着的,她想他会不会正在等着自己上线,心里是满怀期待的,却又不想主动找对方聊天,希望一下子就看到企鹅图标变成闪烁的头像,果然如简一所愿,上线才不久,褚健和她说话了,他们就这样聊人生谈理想的,接下来的几天都这样。
因为加了褚健,简一的空间动态都比以前发的多,大都也是校园生活的一些事情,其实也是想褚健多关注下她,褚健也确实每条必赞,而每次简一班里的男生也会在下面评论,其中有个男生更是每条必评。有一天晚上,褚健和她聊天的时候,突然问她说"你们班那个男生叫张加杰的是不是喜欢你啊,每次你发的说说他都要评论,而且那些评论挺暧昧的,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在班里找个男朋友呢,现在正是谈恋爱的时候啊,我学姐就老让我给他介绍男朋友,或许我也可以帮你介绍呢,不过我觉得你们班男生应该挺多的!"
简一怔了怔,有点着急又有点失望,回复到"我现在不想找,也不想在班里找,说的好像你不是单身一样,有时间不如操心下自己!"
"额,我就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就是提醒下你,话说你们班上是不是有很多男生喜欢你?"
"没有吧,反正我觉得没有。"
"我就是问问,如果这样,那不是我还有机会。。。"
简一有点楞,反应过来了又有点欢喜,虽然没见面,但是他们很默契,褚健对简一说过做一个有趣的人比优秀的人更重要,而这也正是简一对人生的态度,今天他说他还有机会,这是暗示吧,简一希望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网友而已,却又顾虑起来自己是不是他众多撩友之一,一时间简一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褚健那边又有消息闪烁了。
"你不忙的时候可以来我们学校玩啊,或者我也可以去你那边,从来没去过你们学校呢?"
简一有点慌了,心里既期望又害怕,毕竟已经聊了这么久大家也没交换过照片,还是很好奇的,可是万一见面了,不是各自想象的那样子,他看不上她,亦或她也看不上她,那该怎么办呢?明明现在也没到那一步,简一就是少女心事总是诗的,纠结得很,大概是渴望着一份从天而降的爱情吧。简一思忖再三,还是不要见面吧,等等再说好了,先要拾掇拾掇下自己吧,脸上的痘痘还没消呢,而且期末考试也得着手复习了。于是简一回了消息"马上期末考试了,我们的课一门一门结束了,老师说期末考试成绩和我们明年分配实习有重大关系的,你知道的,我们只上一年课,下学期结束就得实习了,我想好好复习备考,要不等考完试再说吧?"
"嗯嗯,行吧,那这段时间你好好复习,等你考试完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简一开始应付各种专业考试、公共课考试了,这研究生考试简直比本科考试变态多了,老师居然不给范围,只有靠自己,简一每天和室友从早到晚地待在自习室,除了吃饭、睡觉,还有每天晚上和褚健聊会天,其他的时间都在温书,在褚健心里早把她当成了学霸,觉得她肯定聪明又用功,简一就呵呵了,她只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而已。
不知不觉跨年夜来了,从自习室回来已经十点多了,洗漱以后,简一就躺在床上了,还是和往常一样和褚健聊着天。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褚健突然问到。
"没有。。。"
"好吧,姑娘,你还是个小白,有时候真觉得你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以前没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还是有过的,互相喜欢却没有真正在一起,嗯,就是这个样子的。"
简一觉得没什么好撒谎的,反正她一向也是个坦诚的人,就这样回答了,怕褚健会误会什么,又补了一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心里早放下了,没什么可想的了,你呢,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次,后来分手了,哈哈,等我们见面的时候可以聊聊你的故事,我的故事。"
"好呀!"
"简一,新年快乐!"正好十二点,褚健发来的这条消息。
"你也是,新年快乐!"简一回复到。
终于结束了所有的考试,简一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来,发了个说说宣布自己愉快地迎接寒假了,其实是为了暗示褚健,她有时间了,他们可以见面了。等到晚上他们聊天的时候,褚健却没有跟她提见面的事情,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说,怕太主动了,简一想,兴许他明天会跟我说呢,虽然寒假开始了,而且还挺长,没必要一下子回家,再等等吧。后一天还是这样,谁也没提见面的事,简一有点不高兴了,心里有些埋怨,于是就给老爸打了电话,让第二天早上就把自己接回家。
(2)暧昧
一大早,爸爸就开车来接简一回家了,中午到家吃完老妈精心准备的佳肴,帮忙打扫完卫生后,由于妈妈有点咳嗽,每天都去诊所输液,她既然回家了,也就理所应当的陪着过去了。简一登了qq,故意隐身,褚健也并不在,班里的qq群可热闹了,大家都差不多回家了,同学们互相调侃,满是段子,看得她不亦乐乎,偶尔她还在群里补个几刀,刷下存在感。她只是想努力的找些东西填满思绪。
傍晚褚健上线了,简一忍不住丢过去一行话,"我回家了。"
"啊?这么快,那我不是见不到你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还商量着放假去附近走走的?"
"你又没说了。。。"简一还发了个嘟嘴的表情过去。
褚健回了个嘟嘴的表情,"你看这两个小人嘴是不是都快挨一起了,哈哈!"
"没有,才不是呢!"
"额,我是不是哪里错了,怎么觉得你有点生气?"
"你自己知道呢!"简一其实就在不满为什么她考试完后褚健并没有立即约她。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还是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褚健就一直哄她了,没恋爱过的女生总有点小脾气,不过是希望被更重视,几句甜言蜜语,足以让她释然。
褚健还没有放假,他还有论文要写,每天早晨简一还没醒,他就已经在实验室忙了,会雷打不动的给简一问早安。简一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qq消息,几行字就能让她开启一天的好心情,只要褚健有空,他们中午也聊,下午也聊,直到晚上互道晚安才睡觉,有时候简一怕耽误褚健的学习,会督促他好好写论文,自己去找点别的事情做。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着,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褚健说过要做她男朋友,简一却不好意思了,从来也没正面回应,只是心里默默的觉得他们就是一对了。简一觉得一切是命中注定,他们这么心有灵犀,即便没见面,也觉得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那种。
他们从过去,谈到现在,还展望未来,一起规划一些事情,好像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褚健的论文都完成了,交给导师后,就订票回家了。
(3)变故
褚健早晨就出发了,他先得去市里面的一个姐姐家,他爸爸妈妈在那里等他,然后再一起回县城,他到了后给简一发了消息就没信了。
那天,很晚了,简一躺在床上好久了,因为发给褚健的消息一直没回复,她就睡不着,满脑子东想西想的。
"还在么?特别想和你说说话,我觉得只有跟你说了。"qq消息来了。
"在呢,还以为你睡觉了,等了好久,怎么啦?"
"我。。。我现在好难过,爸爸去医院检查身体,查出了癌症,还是晚期。"
简一震惊了,太突然了,这对任何一个做儿子的来说打击都太大了,她要怎么安慰褚健,怎么安慰才好,怎么做才有用一些啊。
没等她发过去任何消息,他的消息又来了。
"我今天还那么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我真是,好后悔,早就听说爸爸一直咳嗽,他一直说没事,我怎么就没多关心关心他。"
"怎么会这样,是确诊了吗,会不会检查结果有问题,要不要去武汉的大医院看看?"
"怎么可能啊,我们这里也是大医院,是我们市里面最大的医院!我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悔恨!"
"我能体会你的感受,我爸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也大病了一场,我知道现在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太苍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坚强,要做你爸妈坚强的儿子,不能气馁,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要有自信,奇迹是能发生的,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我有同学在同济和协和医院,如果有需要我就去找找他们。我的电话一直开机的,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突然觉得很不好,我认识你没多久就跟你说这些,也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跟谁倾诉,我会坚强的,以前爸爸是家里的主心骨,我现在要努力去把这个责任扛起来!"
简一有点哽咽了,为褚健难过,真心地难过,为什么命运要让褚健遭遇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一刻,她也下定决心陪他走过这段人生的低谷期。
"你应该和我说啊,我又不是别人,你的心情我都想知道的,我愿意陪着你。你要振作,还要安慰你妈妈,现在你是她最大的依靠了,我们都要往好处想。"
"谢谢你,谢谢还有你陪我,不早了,你休息吧。"
"嗯,晚安,你也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接下来的日子里,褚健每天都和简一分享他的心情,简一是他的树洞,可以倾吐他的悲伤,简一的鼓励也让他多了自信和坚强,患难时刻,简一越陷越深了,她觉得褚健对她来说越来越重要了,她每天都在想法设法地慰藉他,尽力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褚健家在压抑的气氛中过完了年,决定带爸爸去上海看病,那边的医疗水平毕竟好很多,给他们看病的医生是胃癌方面的专家,给他爸爸做了各项检查后,由于要等结果才能确定治疗方案,就安排住院了,褚健就借住在亲戚家。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晚期已经不能化疗治愈了,褚健爸爸当时就说回家吧,已经没有太大的求生欲望了,褚健更是备受打击,他们是抱着多大的希望来上海的,却成了判死刑的行程,他接受不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爸爸还没看见他成家立业,他还没来得及回报他,他太沮丧了!夜晚的上海烟火满天,对他是巨大的讽刺。简一知道这一天出结果,焦急地询问着,褚健回答了几句就没说什么,她知道他太痛苦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不要打扰了。
4.渐远
2月14日情人节来了,简一在想要不这一天再说下她愿意做褚健女朋友吧,她也是想这种时候提出来会让褚健有安慰,或许这就不是该提这个的时候,或许是她太心急,抑或是她高估了自己。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呢?"
"很好的朋友啊,像知心姐姐!"
"很-好-的-朋-友,好吧,不早了休息吧,晚安!"
简一还没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憋了回去,奥,暧昧了这么久,原来自己只是好朋友,是知心姐姐,之前是谁三番五次的提谈朋友的事情的,她真是失望透顶。第二天她就回学校了,褚健找她聊天的时候,她也就是嗯或啊的,她是真的伤心啊!她甚至赌气不跟他说话了。褚健想引起她的注意,去评论她的说说,她也没好话地回应。
褚健后来又给他发消息,大概意思是说他也不想他们之间的相遇成为无疾而终的暧昧,可是他现在不能立马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个定论。简一生气了,跟褚健闹起来了,她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太多花花心思,只是个一根筋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处理好这样的关系,于是两个人冷战了,谁也不理谁。
过了一段时间,简一忍不住了,给褚健发短信,qq上也找他,褚健的回复却是他累了,他脾气不好,不能耽误简一这样善良的好女孩,就做好朋友吧。
简一懵了,她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那么多天花着心思陪他说话,努力安慰他,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她为自己不平,可是她又是骄傲的,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做好朋友?这跟互相当备胎一样,她不要这样委屈自己,宁愿一点一点消化所有的悲伤。
简一很久都没有放下,她频繁地发着说说,照片,只是想证明自己过得很好,褚健还是会赞,只要他赞一次,简一心里就会起一层涟漪,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然而他们终究是渐行渐远。
也许是那个叫简一的女孩太用力了吧,也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谎言,不过,既然没有在一起,也许就是上天注定要这样。
那这次的相遇就当成你和我的笑忘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