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追到自己的教官

我亲手追到自己的教官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文 / 施页

1

老周是我大学军训时的教官,认识他那年,我18岁,他25岁。

虽然长得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女生们却爱在私底下喊他“老周”。

第一次见到他,身形瘦长,小平头,浓眉大眼,穿着一身军装,背着迷彩双肩包,腰间系一根黑色腰带。自我介绍后,他把双肩包取下,顺手丢在旁边的草地上。

休息时间,女生都很爱跟他说话,问他家在哪,到部队几年了,有没有女朋友。

老周总是笑嘻嘻地一一回应,遇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总是用手不停地摸着后脑勺,傻乎乎地笑。

可到了训练的时候,他就像换了一个人。

烈日炎炎,1米8的老周站在队列前面,冲着一群女生大喊:

“正步腿抬高,人不要晃!”

“动,我让你动了吗?”

气氛突然变的很严肃,整个连的女生都站得笔直,中指贴裤缝,连眼睛不敢眨,生怕他再吼一句:“你眨眼睛打报告了吗?”

想起刚刚大家嬉闹成一团,老周害羞着傻笑的场景,我突然笑出了声。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老周用一双鹰眼盯着我,“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这是老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抬头挺胸不会吗?”老周又厉声说道。

我赶紧摆正好姿势,老周瞪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梦见跟老周手牵手走在马路上,路过的同学都用羡慕的眼神看我们。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嘴都笑歪了。

2

军训的天气总是极端,不是下暴雨,就是大太阳,仅仅站在塑胶跑道上也是一种煎熬。

“有人中暑了,有人中暑了。”

隔壁的教官刚走没多久,队列中就有人中暑,直冒冷汗。

一群女生七嘴八舌地乱了手脚,有人说去医务室,但中暑的女生已经虚脱到无法站立。

“快,我来背她。”

不知什么时候,老周出现在隔壁连队里,蹲在地上,回头示意大家把女生扶到他背上。

接着,我们就看到一个穿军装的帅气小伙,背着一个柔弱女子,小跑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奔去。

我羡慕极了,多么希望刚刚中暑的人是我。

晚上在食堂吃饭,听同学说,上午中暑的女生打完点滴,说想喝绿豆汤,老周二话没说跑到校外,排了半小时队帮她买回绿豆汤。

老周的名声大了,大二大三的学姐都跑来要跟他合影。

我坐在5米远的水泥地上看着他,可他并没有看我一眼。

3

“你没睡醒吧!要穿成这样军训,会被教官骂死的。”

一大早,室友们就七嘴八舌的在我耳边念叨。

我不理。

操场上,大家都盯着我看,包括老周。不同于其他人惊讶的眼光,老周却始终一脸严肃地怒视我。等我走近队列,老周从石凳上站起来,眼神始终不曾从我身上移开。我有意无意地迎上去,知道少不了挨一顿骂。

“这是军训该穿的衣服吗?”老周压低声音问道。

“裤子洗了没干。”

“那你就可以穿短裙过来吗?谁允许的?”

我不说话。

“现在回去换衣服,裤子就算滴水也要穿!”老周声调提高,手指着女生寝室的方向。

我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真是奇怪,明明挨批,心情却异常好。

我从衣架上取下迷彩裤,早已干透了。

40度的天,人都要蒸熟了,何况是前一晚洗的衣服。

没办法,做戏要做全套的。我把裤子浸泡在水中,然后拎起,用力拧紧。裤子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我就这样去了操场,老周瞥了一眼我正在滴水的裤脚,便让我归队。

中午,我感觉身体不适,没有去食堂,直接回了寝室。

室友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迷迷糊糊听到她们喊我,醒来已经在医务室。

校医院的老师说我发烧了,还提醒我不要贪凉,不能因为天热就穿着湿衣服出门,体质不好的人很容易生病。

说话的功夫,有人推门进来。

是老周。

见我醒了,他走到病床前,问:“好点了吗?”

我既惊讶又开心,“你怎么来了?”

他脸一红,把一袋零食和水果放在柜子上。

那天,老周就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一直把我们送到宿舍楼下才离开。

4

第二天我的烧退了,辅导员准我半天假,下午再去训练。

去操场的路上,我问室友:“你们说当军嫂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老周正坐在树荫跟其他教官聊天。

“军嫂?你是不是看上老周了,我早就觉得你对他有意思。”

见心思被拆穿,我捂着嘴巴咯咯笑。

“看你今天状态不错。”隔着老远,老周就跟我们打招呼。

“挺好的。”我一害羞,一溜烟跑开了。

训练时,老周依旧不苟言笑,训斥大家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心中不时泛起粉色涟漪。

室友说我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人质情结,被害者竟然对加害者产生好感和依赖心。在她们看来,老周年纪轻轻,却不遗余力的用各种方式让大家训练再训练,简直苦不堪言。

我嗤之以鼻。

老周在我心中,举手投足都散发着男性魅力。

5

军训的最后一天,我打算问老周要号码。

可到了训练时间,却迟迟不见他出现。

许久,辅导员身后跟着一位从没见过的教官,他解释说老周临时接到通知赶回部队,最后一天大家跟着他训练。

我的心揪了起来,一方面担心老周,一方面着急他在临走前,还没留下电话号码。

度过了无比煎熬的一天,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就连军训汇演,老周也没有出现。

一个星期后,我从辅导员那打听到,这批教官的所在的部队。订好火车票,收拾好行李,背上背包就出发了。

我没有想好见到老周要说什么,只是很想见他。

门卫把我拦下,说什么都不让进。我报老周的名字,可他硬是让我打电话叫他出来接。

我哪里有他的号码。天热,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正巧,看到隔壁连队的教官从里面出来,我赶紧迎上去,报上自己的学校和院系,说明来由。教官愿意帮我联系老周,我连声感谢。

大约10分钟,老周穿着白色T恤从大老远的地方一路跑过来。

他先跟门卫室说明了情况,接着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顺手弯腰接过我手中的包。

“你怎么来了?你自己找到这里的?辅导员知道吗?晚上吃过了吗?”

我笑,“你问这么多问题,我该从哪说起。”

老周脸又红了,不停地摸后脑勺。

仔细看着他,没胖没瘦,笑容依旧,我就放心了。

我在部队外面住了两晚,老周给我做他最拿手的菜,酸菜鱼和土豆丝、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每天骑车送到宾馆来。

他还带我去看他们的训练场,告诉我日常的训练项目,每样器材的使用方法。

我们看电影,逛动物园,像所有情侣一样。

分开时,老周答应一定会去学校看我。

在车站,他亲吻了我的脸。

老周如约再次来到学校,受到同学的热烈欢迎,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是我的男朋友。

我告诉他,当初我故意穿牛仔裙,想吸引他的注意。

他说,在我没有那样做之前,他早已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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