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奥德赛 第六章:女王、女侠、女孩、女…… (四)

一句“好久不见”仿佛让我掉进了时空的漩涡,遭遇海难之后的种种犹如飞轮上的胶片,一张接着一张在眼前浮现,我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早已模糊了时间的概念,我在这座孤岛上到底多久了?或许眼前的这个人可以给我答案,这个我曾经爱过也负过的人,曾经一度消失却又出现然后又消失的人。毫无疑问,此刻我应该大声的哭出来,然后义无反顾地、死皮赖脸的将她抱紧,可是我没有,我确实红了眼眶但却没有出声,我的双手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却只是拼命的攥紧拳头,以此来抵抗身体的颤抖。从一开始,我对海伦的感情就是复杂的,而现在变得更复杂了。

“哦,可怜的人,看来我真地是吓坏他了……”海伦轻声的说道,可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我说,你还好吧,亨利?看着我,我是海伦啊,还记得我吗?”

可怜的亨利?不不不,被吓坏的是她自己。海伦显然对我的这种反应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当然,我当然记得……看见你还活着,真好。”我回答道。若实在没有笑容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对方是在敷衍,而我很显然就是这种状态。

“哦,谢天谢地,刚才你的反应真是让我担心……我本来只是像给你一个惊喜的。”言语中依然看得出海伦的尴尬,“对不起,我是说,我应该早点来见你的,可是……”

“不不,这确实是个惊喜,而且……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吗,那就好……”尽管气氛微妙,但海伦还是勉强露了个微笑,“我可以坐座这吗?”

“当然可以。”不知不觉我竟成了主,而她变为了客,

“呃,那个……小薇她还好吗,她好像跟你在一起。”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形,我倒是希望她离我远远的。”

“……”尽管我是在陈述事实,但显然使得海伦更加地难堪,于是她只能已干笑回应。

片刻的沉默之后,我打算有我来重启对话,毕竟我已经反客为主了,“那么谈谈你吧,看起来过得还不错。”于是我把问题抛给了她。

或许是羞于自己的行为,或是有难言之隐,亦或许是我强烈的逆反情绪使得她之前的准备化为泡影,总之海伦一直支支吾吾,每两三句就离不开“对不起”三个字,几欲落泪。世事变化总是那么反复无常,如今有轮到我来缓和她的情绪了。

“嘿,听着海伦,如今我没有丝毫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想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所以……所以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些问题就可以了,好吗?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嗯”海伦点了点头,稍稍振作了一点。

“好,那第一个问题,那封信并不是杰克写的对吗?”

“是的,对不起亨利,我……”海伦试图解释什么,但很明显语无伦次,甚至急的想要站起来

“不不,你不需要解释,好好坐下,我们继续。”我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回到座位上。既然不是杰克写的,那么必然是海伦自己编造的,我想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杰克的笔记,目的就是把我带到这里来,可这是为什么?“那你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呢?其实你大可以和我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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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没有把握,我只想把杰克带回来,不管那个想法有多么荒唐……很抱歉,我真的很自私,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带回杰克的话,我想一定是你。”

我不知是否应该为这段话而感到欣慰,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那杰克还活着,在这座岛上?你找到他了?”我决定换一种问法.

“不,没有……但是会有的……答应我亨利,到时候你一定要带着杰克离开这里,拜托了,答应我。”

尽管她的回答让我更加云里雾里,但是她那坚定认真的眼神难以让我拒绝,我突然回想起早已被血和泪掩盖了的那段回忆,那位在火车站握住我的手将自己的丈夫托付给我的那个年轻美丽的妇人,如今一切仿佛重演,我依然没有第二种回答方式,不知她也是否一样别无选择。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海伦急忙起身调整状态,把那个奇怪的面具又戴了起来。门外一如既往的是几个白衣面具人,海伦上前与之交谈了几句便又关上了门,不过我并没有听见他们的交谈内容。

“看来女王想要亲自见你……不过没关系,我也会跟着的,我想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此行的不确定性从海伦的愁容来看可见一斑

“不用担心,我早就有所准备了。”实话实说,直面女王是早有预感,能见到海伦才是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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