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种地生涯——包产到户后

土地对于中国农民来说,那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当年分地的时候,村集体的分配机制还是很公平的,村里能浇上水的肥地,能浇上水的贫地,不能浇上水,看天吃饭的孬地,每家都有分,于是,到了农忙时节,村里每家人都要转战南北,跑遍几个山头。

我们的村子叫前大雪,清末民国的时候邻村崔家村出了一个大地主,把我们周边的村子的地兼并了不少,建国后,地被没收,然后崔家村单干的时候每家分的地就多了很多。

当时,我家好像分了10亩多地,因为老爸和大姐的户口不在村里,他们有单位,是非农业户口。

而剩下的我们几个姐妹,如果想脱离农业户口,只好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了,只有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了。而招工,参军,提干等非正常渠道来跳出农门,只好通过读书高考这一条路了。

曲折了这么久,终于在城市里站稳脚跟,一回头,却发现,所有的生活还是在农村的那段时间最自由,最自在,最舒服。

继续讲种地。

在82年到85年的几个秋天,都是我妈带着二姐,三姐,我作为主力,去收拾地里的庄稼的。我老爸,在济南的测绘局开车,如果时间允许,一般也会请假几天回家帮忙,夏天收麦子,秋天收玉米。

爸爸85年就办理了退休,因为二姐出嫁了,家里妈妈一个人带二个孩子,忙不过来,而爸爸因为长期开车,胃病经常犯,还有腰椎间盘突出,对这个病,我的认知是,多干农活,接地气,很快就可以恢复的,腰不好,就是肾有问题,肾要接地气才行,我自己发挥的,大家姑且听之。

有几个画面一直刻在我的脑子里,很多还跟我爸有关:

1,送饭,送水篇

高佬铺是村里最远的地头,山坡的最高点是我们村里的墓地,我们的爷爷,老爷爷,奶奶,老奶奶都埋在这里。

因为太远了,所以,一般去到地里,大人是一干就一天的,早饭很早吃,午饭没办法带热的,水基本一上午也会喝完的,于是,中午,就会派小孩子回家做饭兼送饭。而这样艰巨的任务,基本就落在我跟三姐身上。

于是,很早,我跟三姐就会做饭炒菜了。

秋天还好说,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路上的酸枣,野果,怎么也能给路途增添点动力。

夏天收麦子的时候,那就是悲催的时刻了,中午天气热的能到35度,而且一丝风都没有,是胶东一年中感觉最热的时候。

早上很凉快,三点基本就要起床去地里收麦子了,我家晚点,一般也是五点就出门了。

天气热,带多少水,都很快喝完,派我跟姐姐回家去拿水,就变成了苦差事了。

大家不要多想哈,说带几桶矿泉水去地里,啥都解决了啊。

三十多年前,走路基本靠腿,说话基本靠喊,吃饭就得烧火,喝水就得自带。

哪里都没有卖水的!那时候的工具,基本都是最原始的工具,什么簸箕,篓子,纸糊的米缸,瓦罐和瓦盆都是宝贝的。铁桶,铝锅,有,很精贵。

而且,当年很多人家还有拿扁担挑一瓦罐水去地里呢。

我家还好,因为老爸曾经当过兵,家里有那种铝制的军用水壶,有盖,不怕颠簸洒了。不过,就二个壶,带两壶水,很快就喝完了。

路上没有风,太阳又毒辣辣的,还好,我们会沿着小河回家,河边经常会有一些野花开着,很美。

2 ,野餐篇

我家老爸很好的践行了:懒惰才是推动一切生产力向前发展前进的动力。

我老爸小时体弱,爱读书,农活对他来说是负担,于是选择了当兵。

脑子活,手艺巧,于是在不对里凭着高小的文凭,当了汽车兵,后来,又响应国家号召,去云南支援边疆建设,后面我会找时间写一下这段历史,这个历史很庞大,驳杂,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任何一个献身其中的劳动者。

调动工作回到山东后,又在测绘局工作了十几年,跑遍山东各地,对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有非常深入和细致的了解。退休后,自己钻研养蜂,种植葡萄,发明创造,申请专利,除了养好蜜蜂,还研究酿酒,造醋,80多岁,玩起微信,淘宝来,也是毫无障碍。

而我老爸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爱玩,有趣,会玩,能钻研。

跟在老爸身边,乐趣那是信手拈来。

去地里干活,他会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带着我将干活时抓住的蚂蚱,点堆火烧来吃。秋天的时候,会把地瓜,花生,豆子,玉米,直接带皮埋在土里烧,趁热剥出来吃,那个味道太美味了,至今难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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