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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代号四三幺
为了约杨爽出来，张冥皓想了一百个理由，都觉得不妥，最后，选了个相对最合理的。
他买了数学版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送给杨爽。
“哇，我真是遇到大好人了。”杨爽喜出望外，“你数学很厉害吗？”
“我数学高考满分。但是其他科目不好，才会来巴州大学。”张冥皓说。
“‘但是其他科目不好，才会来巴州大学’。”杨爽把张冥皓的话重复了一遍，“上巴州大学还不满足吗？要是我像你一样厉害，我妈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既然你这么厉害，就帮我个忙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今晚我没什么事儿，能帮的我都可以帮。”张冥皓又得到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我有一些问题不懂。不需要太麻烦了，只需要帮我讲一下数学就可以了。放学的时候可以去我家吗？我家不远，我都是走路上学的。”杨爽说。
一听到要入杨爽的闺房，张冥皓的心脏就怦怦直跳，不是想去得厉害，而是纠结要不要去。本来去也没什么，但“心怀鬼胎”就不一样了。
张冥皓碰到了来开门的杨爽她妈。
杨爽换好鞋的习惯性动作，就是进屋去放书包。剩下张冥皓愣在门口，与杨爽妈面面相觑。
“这位是？”杨爽妈问道。
“我是……来补习的老师。”张冥皓小声回答道。
“妈，他是巴州大学的学生，很厉害，高考数学满分。”杨爽说。
“哦，”杨爽妈似乎有些高兴，“快请进，这孩子真是的，也不给介绍一下，让别人在门口就这么站着。杨爽啊！带人回家提前给说一声啊，也没做多少饭……”随后杨爽妈说了一大堆，让张冥皓领略到了她的唠叨。“……张老师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杨爽和张冥皓都没吃多久就下席，到杨爽的房间补习去了。
这个房间有着少女淳朴的味道。没有香水味，却比香水味好。
就这样，随波逐流到了这个点，张冥皓才想起他来这儿的目的——他得用这个名叫“三角仪”的手套，去扫描杨爽的脸。
杨爽的数学题，对于张冥皓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张冥皓在讲解的时候，接二连三地做出奇怪的“肢体语言”，因为，他要用三角仪的掌心对准杨爽的脸部来扫描。他不知道要扫描多少次才凑效，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瞄准。
张冥皓感到手腕处短促地振动了一下——三角仪有反应了。他一个激动，讲解的思路断了。杨爽茫然的表情，意味着，她对张冥皓的“肢体语言”感到奇怪。
杨爽转着笔，等着张冥皓继续讲。
张冥皓脑子转得飞快，却有一半的思绪是在想，杨爽是否认出了他的秘密武器。他额头在冒汗。最后，他终于放弃了装逼，问道：“刚才讲到哪儿了？”
“异面直线垂直的判定。”杨爽告诉他。
张冥皓如鱼得水，又行云流水地讲了起来。一瞬间的解脱，就感触，放弃装逼是多么美好。
按照孙毅所说，张冥皓思考着如何优雅地用三角仪接触杨爽的手。
杨爽问了不少数学题。张冥皓忐忑了两个小时。他得一心二用，一面思考那些数学题，一面找理由来握握杨爽的手。
“啊？都已经快九点了！”杨爽吃惊地看着闹钟。
张冥皓如梦初醒，写字台上，那只哆啦A梦闹钟一秒一秒地走着。
“我得走了，我们宿舍快关门了。”
杨爽小声抱怨道：“还有这么多不懂的东西。……周末你有空吗？”
“有空。”张冥皓的嘴巴自动张开回答了。这是约她再次出来的天赐的理由，省去了冥思苦想。
张冥皓开始想要放弃用三角仪去接触杨爽了。
张冥皓告别了杨爽一家，走到楼梯间换鞋。杨爽追出来，把几张叠在一起的钱放到张冥皓手里。
张冥皓感到手腕处又短促地振动了一下，然后是有节奏的振动。张冥皓愣了一下。
“下次我向我妈多要点儿。”杨爽说。
张冥皓告别了杨爽，回学校去了。
张冥皓把手掌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把三角仪取下来，发现手腕内侧有个小小的数码管在闪，那是几个红色的数字：“4-3-1”。
“四三幺。”张冥皓默念着，“这是什么意思？”
张冥皓走路、洗漱、躺在床上，脑袋里全是“4-3-1”。
“皓哥去哪儿了？”熄灯后，林强调侃道。
“刚才有点事儿。”张冥皓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他思考着那个“4-3-1”。
“果然是有点事儿啊，哈哈哈哈。”林强说着，另外两个室友也笑了起来。“那事儿怎么样了？”林强问。
“八卦，无聊，低级，幼稚，庸俗，不好笑。”张冥皓假装生气。“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完，张冥皓继续思考“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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