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老郭跟我说,他遇到高中时的政治老师了,只不过忘了叫什么了,他说他高中时老实,现在除了班主任的名字其他的一概忘了。
对于他这句高中时比较老实,兄弟,谁还不知道谁那点老底儿啊。
高中时代,现在想想看,恍若隔世,我说不清自己是否向往过去,但是,不可否认我很怀念那时,怀念那时的年少轻狂,怀念那时的无忧无虑,怀念那时的纯真澄澈。
本以为,毕了业我会对高中毫不犹豫的说再见,却又不知不觉间,悄悄地在梦里几度重逢。
似乎,一切就像是在昨天,而此时的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以平价超过分数线0.5分的我考入了一中,可谓是意气风发,毕竟在那个麟城小县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考进麟城一中,你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大学,在我的印象里,高考之难,难于上青天。
我有些庆幸,也有些得意。
老郭他二姨是我家老太太闺蜜,他姨夫跟我家老爷子是同事,我跟他呢,打小就知道有对方这号人,只是一直到了高中才一块厮混,毕竟初中时的我沉默寡言,没什么朋友。
“我就奇了怪了,为何咱们每次去上学,遇到个路口都得是红灯啊?”
“我也很奇了怪。”
“李奥,放学门口见。”老郭家跟我家挨着,所以放学一块回去,至于上学,不用约,必然会在某个红绿灯路口一块堵着。
班主任庆福,教地理的,生得是虎虎生威,他在讲台上训着话,台下煎包坐不住了,丢了一纸条过来。
“老李,你不觉得咱们这个老班有点眼熟?”煎包是我在暑假里补习班认识的,开了学发现竟然还是同班,这下有得闹了。
“是有点眼熟,不至于吧。”我把纸条丢回去。
“怎么了?”
“你不觉得有点像博文么?”博文也是补习班认识的,我记得他在隔壁班里。
下了课把博文叫出来一聊,嚯,博文他老爸是我们班主任。
煎包贱兮兮地说:“回头你老爹要是骂我,我就拿你撒气。”
“你这说得,没道理啊。”
“我还就这道理了。”讲道理,煎包贱起来真的是个人都想给他一脚啊。
“回了回了,马上上课了。”
“上你妹的课啊还没军训呢。”
新生入学要军训,军训是一件当时觉得很蛋疼,但在高中生活看来很舒服的事。
我们教官姓候,是学校体育老师,由于当地军队兵力有限,只能一个班是老四带,一个班是军人带。
偏偏隔壁十三班是个军人,而且人贼逗,瞧得我们班很是眼红。
所长狠狠地吐了口痰:“我能调班么,你看看人家的教官,要求多松,你看看咱们教官,TMD!”
所长在初中时便名声在外了,“所长”这个外号的来源无他,只因他经常上课举手出去蹲坑,后来老师都有意见了来了句“你是不是住厕所里啊”,于是乎,厕所所长之名,从他不习惯,一直叫到他习惯。
然而我跟煎包都没理他这茬,我是因为怕交头接耳被罚跑圈,至于煎包,正忙着看妹子呢。
“死煎包甭看了,都穿这样有什么好看的。”森哥,所长同桌,猝不及防的给了煎包一脚。
“什么都不穿的我得有机会看啊。”煎包也不恼,贱兮兮地笑着。
“你们四个!”侯教官突然厉声喝道,“交头接耳,不听军令,罚跑十圈!”
“我肏?这跑不死啊!”煎包傻了。
“妈个鸡,我没说话啊。”讲道理,我真的没说话,怎么还把我给捎上了。
“报告教官,李奥说了,我作证!”所长大声道。
“甭废话,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骂所长:“姥姥的,真损啊你!”
所长笑嘻嘻的说:“咱们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啊呸,要不是森哥踹我那么大动静,哥几个犯得着跟这受罪么。”
森哥嘻嘻哈哈地来了句:“谁让你想让我踹一脚呢。”
唉,服了,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路过老郭他们班训练区时老郭还吆喝,气得我们四个差点没过去窝他,好吧,真动手还真不是老郭的对手,老郭人高马大,就是我们四个都上也不是对手。
况且,十三班那教官正陪跑呢。
“小子,你们是爷们么,才多久就怂了。”那教官长了个地蛋头,笑起来真的想让人用脚撵他脸。
“谁怂了!”所长当时就不服了。
“李奥加油!”我听声音一回头,曦月?
“赶紧跑赶紧跑!”我低声跟他们说。
“哎哟,小子,还有大姑娘打气呢。”
曦月是我幼儿园同学,说起来真的是气人,小时候每次她找我事,我还手她就哭,然后,刚好被老师看到。
“李奥你跑这么快不累啊。”所长起着哄。
“再不跑就没命了,赶紧的吧哥几个儿。”
十圈怎么跑完的我是忘了,但我清楚地记得,跑完那十圈,我们四个已经不想动了。
“老实了?”
“老实了。”
“真老实了?”
“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