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宅居琐记】39

黄昏时分,沿小区外幽僻路径独行,一侧是缓缓流潺的河水,另一边则是长满了许多野生的柳树、梧桐、竹、和一些结着红色果实无名的树。

行至一个拐点,河水呈丁字形,南北分流,水波愈发清澈。有鸳鸯自水中嬉戏,荡漾水花,精致羽毛,映射粼粼波光,美的让人虚幻。观之良久,乃不知是附近住户家养,或是野生。

擎杆钓鱼的老者斜卧草丛,塞白色耳麦,圆形扁帽遮住大半脸颊,青草绕身,竹树遮阴,悠哉。

择一干净岩石休憩,与友通一波电话。

他乃山东临沂人氏,数年前,一场钢贸危机令其倾家荡产,继而妻女离散,穷困潦倒之时,曾几度想过自杀。

与他结缘与敦煌,肃北县城的一爿普通宾馆内,寻吧台处开房,听其口音甚亲切,相谈,遂相识。

数月里,一同携伴游鸣沙山,饮月牙泉,最后阳关处分手,而后数年里,渭城曲调萦绕耳畔,久久不散。

踏遍了大半南北后,心乃终获沉淀。某一仲夜,他自老家打来电话,寒暄数语,知他几月前已返归临沂,老家村子里承包一荒山,建一农家生态园,不为赚钱,求得心安,以此了度余生。

电话挂断之时,窗外夜空秋月正冷浓,月华如水,漫洇了大半个床榻。他做了,我一直未做之事。

莽莽山林、筑一草室,不思、不想、不嗔!真乃人生一快事。

然一些俗世的牵绕、自血脉中便已凝成的责任,又是几人能抛却的了。抛却一些大是大非、事故的转折,人生的阶段,早有了它天然的规律,谁也跳不开,挪不动这生生不息的枷锁。

其实不要去想,人生自有定数,顺其自然,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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