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Mino-仓促的告别

我以为当我可以心平气和地选Mino的照片发给淘宝做毛毡猫的店家的时候,当我可以心平气和地站在Mino的墓前给小树苗系上丝带的时候,当我可以心平气和地和同事分享我这段经历的时候,当我可以时不时跟老公回忆一下这只小傻猫生前做的傻事的时候,我已经走出来失去Mino的巨大痛苦与悲伤。

直到昨天在公司拆了一个淘宝买的手机壳的快递,给手机换上了新的高清透明壳子,把Mino的照片插到背面拿起来一看——本来被红色手机壳子虚化了许多的细节一下子变得清晰逼真,Mino正在无辜地朝我看着,他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我居然失去了他。

从那个瞬间开始,我又被拉回了8月1日的早晨,车熟络地开进了小区12号门前,妈妈爸爸站在花坛边上,妈妈的眼睛又肿又红。爸爸指了一指靠近入口铁门的一处草坪,我飞奔过去。

一块蓝色的布盖住了一处草坪并隆起了一大块,下面是我最心爱的Mino。没有犹豫,我马上掀开了布,看到Mino侧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好硬。那么美丽的蓝色大眼睛失去了光彩和灵气,从里面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深爱的小眼神们,机灵的,吃惊的,鄙视的,无辜的,期待的,好奇的,温婉的,逗比的,已经看不到了。

我不忍心看到Mino身上沾满了脏脏的土的颜色,草的颜色,我忍受不了小虫子在我的Mino身上爬来爬去。你还是起来咬我抓我吧!保证不打你不吼你。

童言执意要带Mino去医院,那就去吧,有谁比我更加盼望奇迹出现呢。这是你最后一次坐我们的车了。记得第一次坐这辆车的时候,你不停的叫,我把你放了出来,你畏手畏脚地在后座上匍匐前进,看看窗外,看看车前,最后爬在了我的膝盖上——一处你觉得熟悉有安全感的地方。而这一次,你很安详地躺在后座,不再害怕,也再也不会抬起头看看四周,看看窗外这个你陌生又好奇的世界。

医生出来给Mino触诊了一阵后,飞快地跑进诊所。这一刻,我和童言居然不约而同地燃起了希望。难道说有救?没有难道,医生拿出了听诊器皱着眉听了一会摇摇头说:“没有心跳了”。

回到家门口的小花园前,我们准备将Mino入葬在树丛中的一片空地里。爸爸和童言开始挖坑,我问妈妈要了一张纸巾,帮Mino把身上的污渍擦去。想合上他的眼睛,发现无能为力,眼泪掉在他白白的毛上。Mino,你怎么还在掉毛?

上楼找纸板箱的时候,我在房间里面找可以和Mino一起入葬的东西,最后拿了梳妆台上的一盆装饰花。临出门的时候,我想要不要拿个罐头,没决定也没说的时候,妈妈果断地拿了一个罐头说给他吃。我妈妈真好!

最后一次我抱起了心爱的,相伴2年的Mino,或者应该说是抬起吧。我们让他躺在纸盒子里,我在他的右上方放上了花,妈妈执意要打开罐头放在他的嘴边。盖上毛巾和盖子,我说Mino再见,妈妈又激动了,哭着几乎跪倒在地上。

附近找不到一块像样的石头,我们只能草草地安葬了Mino。这可能也是我一直放不下的一个因素,Mino对我来说是那么重要一个存在,他是我一个为之承担一生幸福的生命,他是我最最喜欢的宠物伙伴,我的主子。我尽然让他死于非命后又走得那么草率。真的不能原谅自己。最后最后我没能把他像往常一样抱在怀里,没有去摸摸他头上的小凸凸,没有帮他抓抓下巴。这些也成为永远的遗憾了。

周五,我们决定种小树,我便搜刮淘宝百度,找合适的树苗。之后带上我做的一盒幸运星和小鱼饼干,给Mino过了头七,祈祷他好好投胎转世。

到今天为止,我依旧煞费苦心,想方设法地去纪念Mino,怀念Mino。可能是想要补救一下那天仓促的告别吧。或者说我在极力留住身边任何和Mino有关的回忆。也许,跟Mino告别这件事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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