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雯子的故事—一个转业军官的深情告白,致敬军人、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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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雯子是在我探亲休假时认识的。那天正好情人节,我遇到了长发飘飘的她,立刻被深深的吸引了。我暗暗定下了一个战斗任务:攻下这个“山头”。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主要是假期有限,到假必须回部队),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进攻,雯子在茫然不知所措中,被我拉上了“贼船”,我们恋爱了。然而好景不长,几乎在刚确立恋爱关系没多久,我假期到了,不得已回到了部队。

还好有手机和网络,让我们即使相隔千里,也没有变的生疏,两颗心越走越近。一晃过了半年,我看时间已经成熟,为了让她在我的“贼船”上呆的更踏实,我决定在“贼船”上加把锁,把她牢牢锁住。我向雯子提出:“我们领证吧”,她问了我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结婚了两地分居怎么办?”。面对这个问题,我必须正面回答,但这个问题也很难回答。我开始了忽悠,“这个不是问题,明年我就申请转业,很快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不懂部队政策的她被我忽悠住了,答应了领证,计划成功。

我想办法找单位请了个事假,兴冲冲的赶回了老家。啥求婚仪式都没有,我们手牵手走进了民政局,就像到超市买菜一样,很自然的把证领了,波澜不惊。那天是9月26日,从此,雯子从法理上成了我的女人,真真正正的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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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我休假回家,办了场热热闹闹的中式婚礼。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我们步入婚姻殿堂。那时的我,将老家小镇上的一个小楼简单布置了一下,就算是婚房了。雯子并没有嫌弃,啥也没说,就嫁了过来。我在部队摸爬滚打,她在地方精心操持一个家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结婚了当然想要孩子。我们开始了造人计划。然而,努力了一两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为此,我们还各自到医院查了下,没问题。在我们焦虑时,还是丈母娘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少。我们恍然大悟。我们算了下,算上我休假及她来部队探亲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三月。

为了孩子这个头等大事,雯子做出了决定,辞去了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开始北上到部队。那时我在部队担任作训股长,有一个大约40平米的单身宿舍,厨房厕所都有。雯子来了后,这个宿舍就成了我们的温馨小家。每顿饭从食堂打两个菜,自己在做两个,也还算丰盛,我们终于也算过上了正常的日子。我们也在为未来努力着,我工作更有干劲了,经常加班加点干,雯子毫无怨言,我上班或者加班的时候,雯子就在家里看书学习,考会计师。

很快,我们的努力有了结果。雯子怀上了,我们快有孩子了。在医院打彩超照出孩子的照片时,我们都激动的无以复加。激动过后,生活归于平静。为了考证,雯子仍然看书学习,也算是给孩子一个好的胎教吧,孩子现在也特别爱看书。我则更加努力工作、训练。当然,有一个变化是挺大的,就是我俩的菜谱变了。每周外出买菜,我们都要买大骨头来炖汤喝,给孩子补营养;另外,部队里有个鱼塘,里面野生鲫鱼很多,我发动兄弟们钓鲫鱼,又到炊事班找了个大盆,钓来就养到盆里,每天下班回宿舍,我就给雯子熬鲫鱼汤。慢慢的,雯子被我养到了160斤,我吃剩汤也长到了150斤。

孩子怀到7个月的时候,我们面临一个问题:在哪里生。最后考虑到北方太冷,我们决定回老家生孩子。我把雯子送到了机场,她挺着个大肚子上了飞机,独自回去了。我的宿舍也重新变得冷冷清清。

1月26日,孩子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我在孩子出生前一个星期休假回了老家,幸运的迎接了孩子的降生。孩子生后倒夜,经常白天睡觉,晚上醒。在部队常熬夜的我很自然的接过了这一任务,开启了超级奶爸模式。换尿布、搽紫草油、冲牛奶、拍饱嗝样样精通。当然,由于假期有限,再累也就那么些天。孩子办完满月酒后,我回到了部队。

孩子三个多月大的时候,雯子带着孩子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我妈。在来之前,我忙活着又找了两张床到我的小屋,一张和现有的床拼起来,我们一家三口睡,另外在饭厅按了张床,我妈睡哪里。屋里变得更热闹了,单身宿舍楼里也有了娃的哭声。这一住又是大半年,在北方天气变冷的时候,雯子准备带着娃回老家了。走前一天,雯子到健身房跑步,把脚扭了,我给她找了个轮椅,又多呆了半个月。最后,她们还是走了,有了半年烟火的小屋,也重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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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因为调任基层主官,离开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小屋。中间有个小插曲,本来有机会调到成都,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调动成。那段时间雯子很高兴,毕竟离家近了,在得知我调动不成后,又哭了一场。

孩子一岁多后,雯子重新找了个工作,假期少了,算上国庆节调休,只有十天。到十月份,雯子就带着孩子来部队探亲。这时候我住在连队,只有在家属来队楼住着。来之前,我把房间打扫干净,静等她母子来。由于我在基层带兵,兄弟多了,叫她嫂子的人也多了,一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当然,偶尔我也带她们到我的大队去玩,弟兄们看到我的萌娃,也高兴的不行,纷纷争着抱着他。

十天的假期很快结束,雯子又要带娃回老家了。我送他们到机场后,雯子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往回赶。有时候我也佩服雯子,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转飞机、赶高铁的过程中,雯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拖着行李,拼命的赶路。儿子长的比较胖,二十多斤,我都很难相像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厉害。

那两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除了雯子假期,主要的就是我每年40天的假。去年过年,我又休假回家。儿子三岁,能说话了。由于很少在家,儿子跟我不亲,而且一发脾气就往我身上撒,特别是有一次,儿子指着我,怒气冲冲的说:“一个人回部队!”那一刻,真的感到有点心酸。估计军人都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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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正营满两年,也就是去年,突入其来的一个文件搅动了我的内心。按照文件要求,我符合转业条件了。转还是不转?在高考后14年,我又要面临的重大的人生抉择。走吧,舍不得奋斗了十来年的军营,还有一帮亲如兄弟的战友;留吧,对不起老婆,还有孩子的童年将少了爸爸的陪伴。相信很多战友都面临这样的两难。我跟雯子商量,她也拿不定主意了。家里其他人一致表示反对。但我明白,路是自己的,一切要跟着自己的内心走,这个决定要自己拿。

在眼含热泪中,我写下了转业报告。部队首长都吃了一惊,因为之前谁都没想到我要转业,他们也重来没有考虑过我。政委和主任专门来找我谈话,我们围着部队场区走了很久。我这个人,一旦下定决心,那就不会更改,最终,部队同意了我转业。我的军旅生涯进入倒计时。这里又有一个小插曲,在刚报我转业后,我突然莫名其妙的心跳过速,每分钟150以上,跳了十几个小时仍然不降下来。之前自己还没有重视,要不是教导员专门拉着我去卫生队,我还不想去看呢。一检查,我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最让我感动的是,在住院那些天,战友们纷纷来看我,牛奶水果堆满了病房,我收获了满满的心意,永远难忘的战友情。

最后,我还是离开了。在欢送晚宴上,我们都喝醉了,我也哭的很伤心。第二天,我准备悄悄的离开。干部离队一般都是静悄悄的,但得知消息的兄弟姐妹们列队欢送。见此情景,走的时候,我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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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高铁,早早守候在出站口的妻子、儿子把我接上了。雯子显得很兴奋。我们终于可以过上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普通人生活。到家后,父母、岳父母都早早等在了家里。虽然我转业老一辈一致反对,但木已成舟,已无退路。老一辈问了问我将来的打算后,没有再多说,还是对我真正回家表示欢迎。那天晚上,整了点小酒,和老丈人喝的不醉不归。老丈人很高兴,说以后又多了个人陪她喝酒了。

晚上,孩子睡着后,我和雯子聊了很多。雯子说:“你这次回来的感觉跟以往都不一样”。我问哪不一样,雯子回答说:“以前你每次回来,总是匆匆忙忙,呆不了太久就走了,感觉跟客人一样。这次你回来,才有了这个家顶梁柱的感觉。现在,转业回来了,再也不是手机里的老公,而是在我身边可以依靠的活生生的人了。”

我们回顾着两地分居时的点点滴滴,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聊着聊着,雯子忽然哭了起来。我很诧异,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还哭了呢?雯子问我:“你走后是不是再也回不了部队了”。我说:“也不全是,下次要回去就算是地方人到部队了,进门要履行手续了。”雯子带着哭腔说出了让我也泪目的话:“以前你在部队,我还能念着在那遥远的北方,也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现在你走了,那地方再也跟我们没关系了,也再也没有人叫我嫂子了。想着心里也挺难受的。”听完,我的鼻子也酸了。也许,这两句话就是一个军嫂最高的觉悟吧。

八一马上到了。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没有军人身份的八一。虽然脱掉了军装,但部队的那片天地、那些战友、那些回忆,依旧会永驻心中的某处,我会经常光顾。相信雯子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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