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阴冷的雨天,也许是饥饿的身体,催生了我薄弱的意志,因为一件小事,我又得上了那种好不了的不开心。
一个以前一直和颜悦色的客户忽然语气直白强硬,杀掉了我原本想争取的另一种解决方案的余地,他说自己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害怕我被我们组人员忽悠了,语速的加快和内容的直白让我始料未及,以前通透自在的我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行,然后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私下里又努力弥补差距的我瞬间全盘接纳了他话语里的怀疑和鄙夷,并且没有嬉皮笑脸的钝感力,只有把这些话转述成为“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的咒语,像个紧箍咒一样亲手为自己带上。眼皮没有办法再神采奕奕地抬起来,眼睛里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转化为悲伤和无措,我默默地按照客户的意志安排了后续的工作,然后后续手里的事情却总是无法集中精力,总是恹恹不乐的样子,我不想自己这样,换做是状态良好的我可能也不会这么情绪化,可能今天真的,不够通透和意志坚定吧。
以前遇到事情想要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人大吐特吐一番,吐完一身轻松。可今天这个满是苦水的日子,在这个已经以为戒掉倾诉这种欲望的一天,我翻遍通讯录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成年人的伤痛只能是静默无声且默默自愈的。我曾经把自己紧缩在一个小角落,一心只想要消失,我这样做了,以为我就能戒掉所有对情绪需求的依赖,可它以另一种方式来势汹汹,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不管过了几年,十几年,我还是那个玻璃心,当一件事情的刺激达到一定量了以后它带来的就不是同情和拥抱,而是废液和麻木,可人需要用怎样五花八门的修辞来形容自己每次泛起倾诉欲望时差不多的丧郁心情呢?我自己骗自己,劝自己都做不到,即使想到人生最惨烈的地步,也没有消失我的情绪,因为它我才是我自己。
说是玻璃心啊,可是每次丧完之后我总会想办法恢复,可能我也只是需要那么一些时刻的支撑和理解吧,人和人之间却永远不可能做到理解,这股气是伴随着我的生命客观存在的,我否认或者忽视它都是否定我自己。也许更多人看厌的是他人冷静客观,幸运之子的姿态,可真实的我就是又丧又厌,又呆又哭的样子。我看厌了也看淡了他人抱着肩看我情绪宣泄的样子,关心的问我一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这样?”“你还好吗?”,然后对着我发出的内容说一句“我这人最不喜欢看鸡汤”,因为这样的态度,我关闭了我的qq很久很久,就算这样也没能扭转别人眼里小丑的形象,还是忍不住问我“你是不是抑郁了?”
是啊,我是要多坚强才能承认你猜中了证明你的明智或者力证你的过度揣测呢?太多太多这样浅尝辄止的猎奇似的心态和对话让人感到窒息。我因此特别特别害怕在公共空间表达自己的心情,我连属于我自己的小小空间都害怕守护,害怕“被猜中”,害怕“被关心”,我只想远远的躲在角落里。
可情绪这家伙,它只是装作不见了,他从来从来也似乎永远永远没打算过消失。从前我的心情都写在公共空间,只是为了抒发自己的心情,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评价而羞愧到藏地缝,不知道哪一次的顿悟点开了我的任督二脉,我不可以再光明正大的二,我需要一直一直阳光,一直一直有趣,不然就是“不正常”,假装久了就真的忘记自己真的“不正常”,这个公众号有不少熟人,我因此特别忌惮和小心在上面发东西,可我没有因此变得开心。
人在极其脆弱的时候,情绪只是找了个地窖深深藏起来了而已,藏在你身体生活的各个角落。这个时候的倾诉需要有共振的,是那种,掰开了揉碎了耐心地接收你所有的情绪,分析你所有的担心,解析你所有的彷徨和无助,它是,无条件全身心站在你这边的。
我想通了,不管小丑也好,怪物也罢,我就是一个情绪满满的桶,它是一个会漏的桶,我定期装满它,然后定期倒掉它,它是我的一部分,我决定接纳它,不靠任何人的支撑接住它。
曾经我会因为别人的不理解不同频道产生的窒息对话而懊丧不已。现在的我已经彻底放下,接受他人表达的“非合理性”在他自己世界里的合理,毕竟不同家庭背景下的个体想法真的会有不同,他们不是不想懂,是真的懂不起。
越是有巨大心事的时候,被倾诉的对象越是言简意赅,可能也是听厌了我情绪的废液。然后试着一直说明朗的事情,在任何场景下“报喜不报忧,可是自己也并没有越来越开心。
接受和反问“你是不是这样的人”在不同场景下的化学反应都很微妙,也许某一天你想听的就是不会的 会好的,而不是几个安慰的表情或者插科打诨的打趣。不理解的心情和无奈自己咂摸几次就体会的透透得了,别人都听分心了,你还在说什么呢?
也许更是,别人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披荆斩棘疲惫不堪了,真的没有余力再承受你的那份沉重吧。所以,放过别人。
我决定把我的情绪养起来啦,在我自己的小空间里养起来,说些我自己愿意说的话,释放我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不再打扰任何人。很抱歉因为是我的领地,如果你的评论让我不舒服也许我会删评论或者拉黑。
愿每一个人真实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