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万法寺

前几天脑子像放电影一样------不，像放电视剧一样没完没了，对着只有自己才能看的懂的甲骨文，我沉静了整整一天一夜。因为有些事情当你感觉透彻而事实并没有透彻之后，会有一切皆无的苦恼和恐惧。 

我独自一人去了万法寺，去见阔别已久的普一大师。 

大师一见我，便说我变了，说没有以前超脱。我问为什么，他说从穿着就能悟出。 

我从不否认大师的言论，尽管你有的时候感觉无法理解，但是既然找不出错误的地方，那就是对的。 

依然，我们还是去了菩提院。还是坐在古旧的亭子里。这儿之所以叫菩提院，是因为这里有一棵罕见的百年菩提。亭子里仅有一张石桌，两张枯树桩做的椅子。 

普一大师一脸微笑，问我平时最不喜欢喝的茶是什么。我想，平时我最喜欢的就是龙潭毛尖和普洱，却自始难以品味于一种苦丁茶。还记得去广西的时候，第一次品茗时差点晕倒，此茶其苦无比，苦中带青，入口粘涩，真的让人无法消受。 

我把如上的感受对大师诉说如一。 

大师听后大笑，便叫来随童吩咐，给先生和为师砌两杯苦丁茶。 

我并没有吃惊和不解。用大师后来的话说，我能即刻理解砌茶的用意，说明还没有大智慧，真正大智慧的人，并不能领会此番砌苦丁的意义，因为他没有沾染世俗的思维和逻辑。 

泯上等茶一般是先嗅其香再受其味，但是此番品茶方式却和以前大相径庭。没有些许繁杂，就像小时侯父母自做的茶，开水冲砌，直接入口，却纯清香甜。 

喝着大师的苦丁，依然像第一次喝的那样苦，大师说，茶绝对是苦的，然而，在苦的背后倘若能悟出另一种感觉，才是茗茶的高手。 

茶罢，我又有幸领教了普一大师的棋艺和静艺，似乎，我能感受到了些许世外的智慧。 

不觉中，天已晚。大师强留，说天黑路险，明晨再走。我说，眼前虽是黑的，然而心里却格外明朗。 

我们相视良久，不禁大笑。大师说：你现在领会到了砌茶的真正含义。 

一个人行驶在旷夜之外。没有打开车灯，黑暗中似乎有一道光，在指引着我去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