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留在了记忆里的年

大学毕业的第一年,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踽踽独行,两点一线,朝九晚五,似乎永远没有停下来的痕迹,只有商场橱窗换上穿着红色唐装的小福娃和手机里趋近地车票行程单才提醒了我,新年将至,心里才渐渐升起几许期待和迫切,仅此而已。再接着,回家之后就是大年三十,就这样我直接撞进新年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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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年猪饭

儿时的年,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我生长在南方的一座矿山小镇,这里的年开始的悄无声息,却进行的轰轰烈烈。不像北方,有象征明确的小年和腊八,这里年味的开始,是周边村子为了庆祝一年收成“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杀猪饭,就是在这样一顿顿的年猪饭里,年味愈演愈烈。撤去桌椅,整个农家小院里铺上了青松毛,还未开席前,孩子们乐得在地上打滚,大人们三两而坐,小院里闹腾腾的。俗话说“逢年过节胖三斤”,我们发胖却始于杀猪饭,外焦里嫩的酥肉,酸甜可口的千张,香辣酥软的豆豉炖排骨,软糯糯的粉蒸肉,还有看上去有些吓人的血旺生肝等等,一顿饭吃地幸福感满满,只要你想,这份幸福可以一直持续到过年。

儿时的年,是“扫陈”的兴奋。俗话说“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寓意除陈布新。每年春节前,家里都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仔细地打扫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新年新气象。小时候,我总爱跟在妈妈后面,递递笤帚抹布,擦擦窗户柜子,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整个人与有荣焉。打扫完家里还要帮外婆家打扫,每年这个时候,我和妹妹都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玩水的机会,以帮忙擦玻璃的名义,抬着小水枪胡乱扫射,换来大人的笑骂,这时的我们,一件事可以笑很久,记得很久。

 儿时的年,是团圆的期待。小时候姨夫姨妈和叔叔伯伯们都在外地打工,那时手机还不太普及,家里只有一台座机,但是每当电话响起时,我都高兴地不得了。临近过年,我和爷爷在家总爱坐在话旁,等着电话,等着家人的归期,好像这样,到过几年的时间就能近一点,他们就会回来地快一点。从接到电话的那刻起,我们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计算着他们的归期,那时的年呀,是真的载满了一整年的期待。

 儿时的年,是年三十的火热。大年三十,人是被鞭炮声唤醒的,从早上醒过来的那刻起,就陷入一片热闹之中。小镇只有一条主街,从街头到结尾,都被染成了一片热闹的红,路边挂满了红火的大灯笼,张灯结彩,道旁的商家换上了新的春联和窗花,地上全是炸过之后鞭炮皮,放眼望去,全是新年的味道。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忙着准备年货,感觉就连小贩的脸上高兴的。从早上开始,一家人就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了,爸爸和妈妈是家里的大厨,我和姨妈们帮忙拾菜,偶尔舅舅来打个岔,带着我们几个孩子放鞭炮去,一家人忙作一团,热闹作一团,这份火热,持续到午夜央视春晚的倒计时都不见消逝。

 儿时的年,是游园会的欢笑。如果说,小时候过年有比压岁钱更让我激动的,大概就是镇上的游园会了。小镇不大,人却不少,每到了大年三十这天,在小镇广场,都会举办一场游园会,这不仅是孩子们的天堂,就连大人也抵挡不住这欢乐的年味,有带着个福娃头套转的人晕头转向的剪彩,有小孩最爱、欢乐闹腾的小火车和蹦蹦床,还有套圈、打靶、猜谜、大转盘等等各式各样有趣的游戏,我们三两小伙伴一起“大杀四方”,赢取奖票,在兑奖处与游园会之间来回奔波,乐此不疲,这年味呀,浓的似乎怎么也化不开。

而今,我们早已搬离了那座小镇,日子照旧地过着,年关将近,却没有了那美味幸福的杀猪饭,在外工作的我已经来不及回家和妈妈一起“除尘布新”,身边的人有的已经不再回来,欢乐的游园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回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生在世多少年,我们长了一岁,有的人少了一年,有时候想想,我们说年味淡了,可能只是身边的人不在了,便没有了那份心情。可如今,不同的又岂止是人呢,年猪饭围坐在松毛地上的盛宴,年三十团圆的景象,游园会里的欢笑已经渐行渐远,成了停留在时光里的老照片。



#羽西×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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