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远方亲戚（二）

        听说老二一家解除隔离后，就外出打工了，毕竟一家老小生活要紧。老三一家在苏州安家乐落户。照顾老人的重担就落在了大儿子的肩上。大儿子是国家教师，在村办小学教书，每天早晨他会来为他父亲梳洗、清理房间，然后为他父亲做早餐。做完后就去忙着教学工作，留下他病重的父亲一人。每天都是如此重复。

      也许是病重的人更加孤独，老人实在忍受不了。在老二一家外出不久，他曾有一次自杀行为。他以为虚弱的身体在初春的低温下会冻死。一天早上，他掀开棉被赤身在外。大儿子早上过来照顾他的时候发现了。他自我抱怨，为什么冻不死人？大儿子只是埋怨他不应该这样。老人的自杀行为并没有引起子女对他的关注。或许，子女们就没考虑过他还能活多久，更没想过重病中的老父亲是怎样的感受。

        乡下亲戚的现状，也许是中国乡土社会现状的一个缩影。青壮年都为了生活外出务工，留下老人在加耕种，老人的生老病痛无人照顾。

        他走了

      5月12号我接到妻子电话说他大伯走了，他的事是他的大儿子第二天早晨发现的。我感到惊讶，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葬礼尽在了5月15日。

        我和老丈人一心人赶到的时候，他哥哥家的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乡亲和亲戚都到了。堂屋那他哥哥领位上摆着骨灰盒和遗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哭哭啼啼，走的时候却是静悄悄的。

        这次因为农村的殡葬改革和新罐玉琴还没有完全得到控制，农村丧事从简。火化比过去棺木土葬节省了很多的人力和财力。为了疫情防控隔离农村喜事也不能操办酒席。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在稀稀落落的行进队伍中，我依稀听到有人说，这位老人临走之前非常孤独，他总希望乡亲们在农闲时去找他说说话。可是农村老人哪有一个是闲着的，他们天没亮就要下地里去忙农活，天黑了才回到家里。临走那天，远方亲戚还问他大儿子:“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不是则一个几日上路对家族更兴旺的用意呢？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亲友们纷纷地离去。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位远房亲戚是不是疾病直接导致死亡的呢？不是因为病痛加上孤独，而最终选择了自杀？这些疑问我想会在这个小乡村里，议论很久很久。

        中国乡土社会留守老人的晚景惨淡。不知道为生活劳碌奔波的人，能不能停下来思念一下他们的父亲、母亲？

        《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中说，成功的人一般都会在每周安排时间和亲人相处。亲情之间相处，会给每一个社会人带来一种心理蔚藉。中国乡土社会的年轻人，在你们奔向致富的路上，有了小家庭的温暖，不要忘记了兄弟手足之情，也不要忘记了反哺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