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初中

最近备课时关注到初中篇目,不禁想为自己的初中生活写点什么。

对于高中,即现在的就职单位,大二时还应学校高考宣传要求,写过一篇《遥寄母校》。开头是这样写的:我至亲至爱的彭阳一中,以及在彭阳一中成长的学弟学妹们,你们好!光阴荏苒,我跨出一中校门已有两年时光。但每当打开记忆的闸门,那片红色的建筑群以及红色建筑群里面的故事,都让我历历在目。今夜,我在灯下铺开纸笔,为辛勤耕耘的老师们遥寄问候与祝福,也为那块土地上成长的学弟学妹们加油鼓劲。

现在读来真是煽情到不忍直视。但,当时只觉是真心。

2011——2021,初中毕业十年了。其实,我们怀念一段时光,更多的是怀念那段时光里的自己。

沉浸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巨大喜悦中的我,兴冲冲地升入初中。可是开学第一天,我就被几个男生嫌弃了。可命运总是个真香现场,其中一个就和我成了同桌。为了扬眉吐气,我以一篇《这就是我》在班里声名大噪,而他也通过一篇作文《冤家·同桌·榜样》向我示好。文章欲扬先抑,态度诚恳,言辞恳切。至于“榜样”二字,我终其三年甚至一生都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因为从七年级第一次月考开始,到九年级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结束,同桌均以每科满分或者接近满分的大神姿态遥遥领先。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他的存在大概就是为了衬托我的智商有多低。可我并不自卑。在当时的环境里,遇不到一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同桌,那是他的寂寞。

除了每次考试都考不过人家,连剥鸡蛋这种最简单的生活技能我竟然都望尘莫及。2011年宁夏南部开始实施“营养早餐”工程,每天早上给学生发一个煮鸡蛋。早操后,我们撕一张草稿纸来盛鸡蛋壳,剥得最慢最烂者最后负责倒垃圾。没错,每次都是我。

除了吃鸡蛋间的低俗怪谈,同桌俩的乐趣有时还会上升到国家民族乃至世界的高度。社会热点,中国发展,世界问题,我们一边做题一边不知天高地厚地一通乱侃。

毕业填报志愿时,我们班前四名报考的都是固原一中。想同桌是胸有成竹的,我是不自量力的。其他两位同学更是随意的。那时他还笑着约定说“我们去固原一中还做同桌。”可最后我们班谁都没去。原因当然很简单,我们仨没考上,人家没看上。

中考真是一个神奇的渡口,一个班56个人,最后分别去往了6所高中。而通过不同的平台,三年后我们在另一个渡口再次相遇。班主任张老师辗转打听我们的高考成绩与录取情况。而来自三个不同学校的另一组我们仨,先后走进了同一所大学。

大二放寒假,老同桌从上海飞西安顺路找同学玩。我们“陕师大三姐妹”,一向精打细算的准语数英老师,以陕西吃饭大学的最高礼遇接待了他——一碗素臊子汤面。而且那次很不巧的是,我俩都穿了大红色羽绒服,被“陕师大二姐妹”调侃了一整天。我们一致对外:这就是同桌,默契!

老同桌最想去的是清华,最想学的是建筑,可最后却在机缘巧合中过上了计划之外的另一种生活。去年生日,他的文案里有个词是“落稳脚跟”。是啊,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们,都已长大成人。

遥想十年前,我们年少不知愁滋味。而如今,社会残酷地将曾经坐在同一间教室被同一道题目难住的兄弟姐妹们进行了分层。相比于同学里面那些辍学早婚者,那些艰辛打工者,我们大概是幸运儿。不在于我们坚持读书接受高等教育成为家庭的第一代大学生,也不在于走更远的路遇到过更优秀的人,而是对于生活的一份期待和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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