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觉得新人在职场被欺负,被摆弄,被白眼,被排挤是要告诉他们成人世界的奸诈、耍滑、诡谲。
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见惯了遇高拜,见低踩的人,尤其还在你羽翼还未丰满,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15届毕业的一个学生,常跟我反馈:明明自己很用心去做一件事,付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就是得不到领导的认可,反而还有些坏人在背后落井下石,遭到他们的阻挠和嫁祸,被训斥、被批评,这样很难过、很伤心。
他说,刚进入新的部门那段时间,加班的时候不准你走得太早,没事的时候会给你找很多事,明明是帮忙态度还很恶劣,做不快做不好会被斥责,硬塞过来明明不是他的事情出了纰漏,在老板办公室顶雷的永远是他。
最让他难过的一件事,私下为了请教某个前辈一些事,还得恭恭敬敬花钱请客吃饭,坐在凳子上像个大爷一样伺候,还爱搭理不搭理的。
拿项目上取得小小的成绩来说,同事们会一窝蜂嚷嚷着请客,而他们取得成绩后,小规模、小范围私信就给聚集了。
还有一次公司公费出去旅游,公司又为了节约经费,安排两个员工住一间房子,另外一个同事嫌弃他,就和人事处玩得好的商量偷偷替换掉名单,他知道这个小道消息后,默不作声,一个人在洗手间抽着烟,反复地拨弄水龙头。
他变得敏感、害怕,想表现却时常被拒绝;热情、主动时而小心翼翼。
他跟我发信息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之有限和人情之无奈,职场总是充满了太多的概率,充满了太多的冲撞,就连人情都是不可琢磨的烟云,认真和宽容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弱小的人只能接受妥协和忍让和残酷,你真的好欺负,才能不停被欺负,欺负你又不会有危险。
02
阿呆是我工作后结交的第一个音乐人,15年我们集团组织年末大型合唱,请了上海音乐学院的一个导师,导师的助理叫阿呆。
阿呆毕业后就一直做音乐,还是个新人。刚进觉得圈子的面目都特亲和,也都能攀谈上,以为自己能说上话就觉得自己特能耐,哪知背后那些人只拿他当根葱。
阿呆最大的愿望就是出自己的唱片,没有金钱铺路,没有资源依靠,既不想认干爹也不想认干妈,就没有人愿意帮他。
因为倔,就不想放弃自己的专业,一直在圈子默默深耕,春去秋来,小鲜肉熬成准大叔,靠着不辞辛劳跑腿儿的微薄人情,腆着脸求人给出了自己第一张唱片。
人就是这样,取得芝麻点成就后总按捺不住分享的喜悦。
阿呆自费买下近百张唱片,折去半年的薪水,脸上乐开了花,还附上亲笔签名亲自跑腿儿给所有的朋友送去。一方面是求指教,另一方面是求赞赏。
事实上大家都这么忙,哪儿有闲工夫来听歌,当面笑脸相迎拿到唱片背后就面无表情地扔掉了。
又混了几年,圈子又挤进了晚辈,曾经的新人成了前辈。
熬过的这几年也不容易,当了很久的调试,校对人员,也做过乐手、录音师、混音师,慢慢才接触到编曲人和制作人,又隔了好久才混成音乐总监助理。
那些曾经疏远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慢慢开始注意起他来,他坚持不懈的努力,让那些人变得越来越友善,都愿意主动过来和他分享名片,短信和邮箱里都塞满了他们的关怀和问候。
生物进化标准可能就是这样,唯有强大,才有主动选择的权利,才有被人尊重资格。
03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恐惧、惶恐、无助、绝望、惊蛰的日子,但有的人就是做不到保护,还要试着欺负别人,戒不掉还上瘾。
前些年,有一段失业找不到工作的时间,天天穿梭在人才招聘市场,那种想工作的心情就和下绞肉一样随便低价贱卖就好了。
没有钱,就在餐馆打工,可以包午饭,有时候碰见以前的同事,硬着头皮为他们服务,他们满脸都是嫌弃和啧啧声,只听见:“没钱,还出来丢人现眼。”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住。泡面、破衣、廉价房是一无所有的标配。最困难的时候去菜市场买了三十斤红薯,二十斤土豆,一天混煮三个,早中晚各一个,期间有朋友来看我,见我混成这样,什么也没说就借故走了。
来的时候还勾肩搭背,走的时候就捂着鼻子。
又过了一段时候,通过了一家大公司的面试,找到了一份工作。
刚进去的时候也不顺利,三个月的实习,身份是实习生,生活总是被工作填满了。
有一次主管从上海出差回来,部门也就十几个人,主管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像城隍庙梨膏糖、上海高桥松饼、上海龙虾片之类的小吃。每个人都从自己的工位上站了起来,我也站了起来,轮到我的时候,他直接绕过了我。
是直接,没有半点犹豫。
所有人都围着主管,就像是在谢主隆恩,他们看见我的窘迫,也都视而不见。
那时我在意的不是一份礼物,我只在意的是一份起码的平等对待,也就是人格礼遇。
我特不平衡,难道我弱,我没有地位,没有资历,没有职级,就可以随便让我出丑、丢人现眼吗?
一开始我觉得特愤懑,以为人与人之间要讲人情和照面。之后一厘清这个残酷的逻辑后才发现:我的弱,对他构不成任何的杀伤力,也就没必要顾忌我脸上挂着的尴尬与不悦。
04
尘世间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你越弱,对方就越强硬,就越喜欢蹬鼻子上脸;你越强,对方反倒成了闷葫芦,避而远之。
就像那之后,我拼命努力工作,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工作,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不是在休息就是坐在马桶上想方案,一个月就有近二十天是在熬夜准备资料。
因为付出了,果真就收获。
因为不甘弱,就真的变强。
当我有能力同主管分庭抗礼的时候,周围人事关系的均衡也被我的崛起给打破了。以前他们可以随时对我吆五喝六,资料哐当一下摔在我办公桌,如今都毕恭毕敬。
真的是低到尘埃里,才能开出花来。
那位毕业生如今也混得风生水起。申请调组之后,去了偏远的地方工作,工资也高不了多少,但不久就成了主心骨,一年之内连跳两级,有次作为代表回来开会,那些同事都围着他问东问西,热情得像老朋友一样。
于是我就懂了那句话:耐心做好当下的事情,发掘自己的长处,尝试更多的可能,在一次次的失败和挫折之后,去独自完成属于自己的那一次绚丽突围。
努力的逻辑应该是这样的:
从没有不努力也很舒服,是努力了才更舒服。
努力要让自己有尊严的活着,不要把懦弱带到世界的任何的一个角落,无论在哪里那些坏人都会变着法儿的去欺负你,凌虐你。
十分赞同肖骁说的:任何被这个世界玩弄的人,都假装玩世不恭,做自己,认真努力,让自己一天一天变强。
独一无二的自己,那么拼命,就是为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有一天有一次说一声“不”的权力。
END.
文|雷垒
其实,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别人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希望你所在的城市能有个好天气,你所在的角落能有个好心情。(文章只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皆因落笔即成,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