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矫情,对于受尽委屈的感觉却异常排斥,不能忍受被误会,不能忍受哑口无言仓皇的解释。
‘不能忍受’这个词用不那么强硬的态度把我的自尊与敏感推到一个岌岌可危的边缘,我站在被相拥进热闹的都市,或者落进孤独而灿烂的舞台,尽力表现的可以觉得被原谅的模样。
有人觉得这是自己,或许不是。
我觉得这才是我,也可能是你。
因为性格过于偏执而倔强,总是会在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上把自己葬送进去。像是你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却还是硬生生的把一辆车撞上另一辆车,决绝的,毁灭性的,没有退路的一直往前。
因为觉得自己是对的啊。
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有可以被认同的理由,和让你有感同深受的某个微不足道的点,只是不知道你发现的那个点是否和我所要去说明的那一点有那么一丝吻合的瞬间,哪怕一点也好。
有一整个夏季。
我都不敢活得太过放肆,相册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泛出旧时光的颜色,纪念册的每一页都被翻得有些褶皱,我多愁善感的觉得如果哪一天我把他们当中某一个忘掉的时候,一定是在我闭眼死亡的瞬间。
高考结束那天,我从考场出来,被瞬间灌入瞳孔的白光刺痛,我眯着眼睛看着整个学校像是在阳光里下起大雪来,白茫茫一片。
松说他考砸了,数学的最后两道大题没来得及写,我从他脸上看出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的身上,而他还苟延残喘的一步一步背着这荒唐的世界往前走。
我们熬过了多少个四季轮回,黑夜交替。然后把命运当作答案写在试卷上,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依旧只能在四选一的概率里选择老师眼中最正确的那个。选对了扶摇直上,选错了跌入深渊。
很现实的分支点。
我在这边,你在那边。
小时候会有很想吃的糖果,长大后会有很怀念的童年。只是在得到糖果的时候把最温热的童年弄丢在过去,你去找他,他不回应,就是尴尬的年纪最不该被热情拥簇,被言语感动。
年少时候,我们总是喜欢听一首又一首蹩脚的情歌,然后哼出一段只有你懂的旋律和青春节奏里最感动的瞬间。
从哪天起,我不再喜欢回忆和盼望,即便不是一个等同的词语,可是也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证明些什么。
也许是下雨天希望折纸伞,也许是希望有你,和你给的问候。
没有人喜欢被误会,就连最愚蠢的人类也不会。
高中的时候会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去写小说写故事,写一段不够曲折的爱情和不够文艺的只字片语。那时候只想写喜欢的东西,放课后拥挤的食堂,运动会狂放的呐喊,你在深夜许下的愿望,和我把试卷上醒目的红色记号塞进抽屉里轻描淡写的态度。
因为没有足够努力,所以被现实甩了一个狠狠的耳光。
只是,我从来就不是那个能够被打醒的孩子。小时候吃冰淇淋被大孩子抢也不会撒手,即便灰头土脸也会红肿着眼眶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恶狠狠的瞪回去,被打趴在地上,也绝不放手,化开的奶油仿佛血一样在手心流出。
因为固执吃了不少苦头,却也因为固执坚持下来的都让自己觉得自豪。
因为不想放弃,被说成胆小怕事的笨蛋。
所以让自己努力。
简单的理由,和那些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人比起来,我庆幸我能活的那么简单。
在驾校学车的时候,都说教练比较喜欢那种拍马屁的人,像自己这样的愣头青定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以至于在科目二考试之前因为被教练简单的说了两句而心情变得糟糕,就直接放弃学车的念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工作的时候被领导指责失误,却不去追究到底是谁失职就对我进行批评,因为受不了委屈,就辞职。
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所以,即便受尽委屈,你也可以伸手给这个世界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