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里的那些事

            (九)

其实农村生产小队的队长和会计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干部,可是∝清运∝还把他们作为了工作的重点对象,可能是他们与社员是直接吃住在一起的,上面的指示与精神就是靠他们贯彻落实的。

父亲歇职后,队上的什么事也不能去管了,曾会记记工的事也交由学习辅导员颜学贵去干了。

贫协组长是全队贫农推选的,是我的同学陈毛儿的父亲,他的确是苦大仇深的贫农,可就是太过老实,就是农村里土话说的磨子都压不出一个屁来,让他临时负责领导一个队的生产,真是急坏了李组长。

“邹队长,你有点什么,赶快在社员群众会上说了,放下包袱,你就还是队长,这个八队少不了你”。父亲歇下队长还没几天,队上的事就搞不转了,急得李组长直叫。

我父亲土改后没几年就入了党,农村建立初级社就当队长,他当队长是一门心思把队上的事情搞好,每天起早贪黑的干,从不谋半点私利。李组长主持开了几个群众会,让社员群众搞揭发,没有一个社员给父亲提个什么意见,那更没有谁揭发什么问题,贫协小组查帐查了好多天,也没查出父亲有啥小问题。不过,查帐小组发现了曾会计,在布票、煤油票、火柴票等计划票证的分配发放上有点小问题。

我们队∝清工作是全大队的样板,李组长入队一个多月后,解放队长和会计既放包袱的群众会就在队里的禾场上召开了。工作组的三个人,大队正付书记,全大队其它十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会计,全第八生产队的社员群众,还有放春插假回队的中小学生。偌大一个晒谷场,有一半地方坐满了人。

会议首先是工作组的李组长讲话,李组长就∝清工作的意义到八队工作的情况说了一大会儿,接着是我父亲说自己的问题,再就曾会计说,再接着是贫协小组代表公布查帐的情况,还有社员群众发言,最后是工作队宣布队长会计的去留。

四月的艳阳天,天不冷了,会场上的气氛也还不冷,不爱说话的贫协组长、平安好吃懒做爱过父亲和曾会计批评的人也都争着发言:“你们队委会的人多吃多占,你们还在雷保管家晚上煮过糯米饭吃,还有你邹队长早晚背上一把锹到处转了转,没搞事也还记了工分。还有曾会计你们家怎么就比别人家搞得活繁,儿上从小学还读到了大学,还有雷保管你的儿子也读大学,还是读的“南开大学”,去那么远该要多少钱…。”真是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寃申,刁蛮一点的社员把队长和会计扣过工分的事都说了出来。

按照政策,因为我父亲和曾会计都没什么大问题,李组长宣布“邹队长、曾会计解放了,依然是队里的队长会计,曾会计多占了点布票的事下次扣回,还有队上的贫协小组不解散,到年底还要清队里的帐”。

一个∝清运动试点的会,一个上午就开完了,好了一些纳鞋底的妇女,开会记了半天工分,也还纳了一双鞋底,还有队上平时吊儿郎当的几个社员在会上还出了一口气。

            (十)

散会回到家后,我母亲不想让父亲继续当这个费力不讨好的队长了,当队长吃早贪黑的干,又没多记一分工,还听那么多空话。

李组长在饭桌上,一个劲的做工作,“你老邹是队上唯一的党员,党员不当队长谁队长…”。

吃罢中饭,我父亲又重操旧业了,一个破喇叭筒又在队上的拱桥上响起了,“春插是在抢粮食,早插一天都不同些,离五月一日不久了,我们一定要抢在五月一日把早稻插完,出工了出下午工了…”,父亲一声接一声催,催得群众心里都发慌,喊得他的嗓子都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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