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十年本是陈奕迅的一首歌,唱起来伤情满怀。十年以后,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朋友不再是朋友,爱人也不再是爱人……

不是人善变,而是万事万物都在变。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我想起你昨天的模样,今朝再见,也会有一丝改变——或许你自己不曾惊觉,谁能留意自己的改变呢?我们总是在感受别人的改变,眼里也总是看到别人在变——变样,变心,陌生的变熟悉,熟悉的变陌生……

十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我看着站在我面前晃荡的思辨——十年前她不是才一岁吗?那时她正在我的怀里挣扎,想要下地去走,而我却死死地按住她,让她没法跑——她一岁的时候我刚学会打麻将,瘾大得不得了,一边要看着她,一边又想搓麻将,只好把她按在怀里不动……直到她无奈地睡去。大孩子雅歌四岁,趴我身后,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水,一直到散场……

十年前的日子,散漫,惬意,带着孩子,毫无目标。他在海南种瓜,我在家里带娃,不求上进,接近堕落。

    十年以后,思辨是个能背B小调协奏曲的家伙了,雅歌则是一个有星风范的装逼高手。而她们的老妈,才在两年前戒了牌。我不知道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似乎弹指一挥间,似乎又漫漫难熬——过世的姨父说过一句话,我至今难忘。那时候老家要分田地,说是十年动一次,很多人都反对——十年成败多少人!

就是这句话,让大家都反对十年分一次田地——十年是个啥概念,多少小儿要出生,多少老人要离世……十年是一个世面哪!十年后的世界,又是一个多少人想像不出又不敢去细想的场景!

是的,十年不到,三年前姨父死于一场意外中暑……想起那时他在汕头帮我弟装纸和我两个小孩嘻戏打闹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麻子去买蛋,不用带东西,脸上每个坑里放一个,放下还有多……”孩子们在念,他在笑:麻子要带东西!小孩在尖叫:不用带东西!一来一去的叫声,似乎就在耳边……

十年,不长不短,乳牙可换齐,青丝变白发。昨天大活人,今日起了身……

十年前也许你痴痴深爱过的人,十年后终于成了陌路——有两位高中的同学相爱了。他们立下十年盟誓,说是十年后再能见面,还会深爱,就一定走到一起。那时候许多同学都知道,都做了他们的见证人。早两年同学群有见到他们,问起他们的十年盟誓,结果令人晞嘘——不到十年他们就结了,没结十年他们就离了。生有两个孩子,各带一个又都分别成家了。

十年很长吗?他们的故事竟然如此丰富……十年很短吗?他们竟在如此丰富的故事里一别两宽不再思量——

问起十年盟誓,女同学都笑了,哎……恋爱时候发明的那些词,真还算数啊……而男同学却说,有这事吗?我早忘了!

看来,倒是旁边人的记性太好了……

十年来我们会忘记许许多多的人和事,也会将我们的朋友圈陆陆续续换洗成新血液,甚至我们生命中也会有些重大转折,令你的心就是想忘,也忘不掉——比如挨过的一巴掌,比如亏过的一次大生意,比如失去的一个曾让你神魂颠倒的人……


十年,确实,可以书写一段历史。回顾自己十年,有许多感概在心间,所幸的是,孩子们,我还在你们身边,和你们的爸爸,一起忍耐着陪你们成长……

十年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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