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叶麟见妹妹跪倒在楚天佑面前便觉屈辱：“欣儿，起来不要跪他，不要求他。你以为他饶我一命我还能苟且偷生吗？你嫂嫂走后，我没跟着去了，唯一的理由就是报仇，如今报仇无望，我又岂能苟活。欣儿，哥哥不能照顾你了，记着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哥哥”叶欣站起身要上前。叶麟向天望了一眼说：“你嫂嫂一个人在那边照顾两个孩子肯定很辛苦，我该去陪她了，欣儿，哥哥求你一件事，若是能找到我的尸体，就把我和你嫂嫂合葬。生同衾，死同穴，我答应过她。”说完拉过珊珊对楚天佑说：“司马玉龙，我不能杀你报仇，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妻儿的滋味。”说罢朝着崖底跳了下去。“珊珊（哥哥）！”等楚天佑运起轻功上前时只抓到了一片珊珊的衣角。叶欣则朝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痛哭喊着哥哥，等顾嬷嬷赶到时，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叶麟的几个心腹见主子跳崖一哄而散，被葛年寿的人马抓住。

楚天佑看着崖底发愣，攥紧手中的衣角，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呼吸，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赵羽见状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叶欣的声声哭喊唤起他的神志：“小羽，快，快派人下山搜寻，我看过清溪县的县志，我记得断肠崖虽名为断肠，从上看下去虽是烟雾缭绕却是因为崖底泥潭沼泽和溪流湖泊受太阳照射蒸腾所致，其实这山崖并不是很高，加泥潭和湖泊，跳崖之人并非一定会身亡，若是马上就找到珊珊或许还有一救。”楚天佑抓紧赵羽的手臂说。“好，公子，您先缓缓，我派人去搜救，已有消息马上就禀报您。”

顾嬷嬷上前搂住趴跪在地上的叶欣安慰道：“姑娘，别伤心坏了身子，刚刚国主的话你也听到了，少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呢。”听到这话，叶欣爬到楚天佑脚边抓住他的袍脚哀求道：“国主，我知道我哥哥罪恶滔天，我不求国主能够赦免他，只求国主能够帮民女找到他，若是他死了求国主允许我将他安葬，免得他成为孤魂野鬼，死后无处可依，要是他没死的话，国主您要是要他的性命，民女绝不敢求情，只求国主给他一个全尸。”楚天佑红着眼睛强忍着泪说：“你要我如何能够饶恕他，他三番四次要害我性命，我未曾下狠手，可是我却给了他伤害我妻儿的机会，他说他的妻儿无辜，难道珊珊和我们的孩子就不无辜吗？被他残害的天下百姓难道不无辜吗？屠龙会屡次兴风作浪陷害忠良，伤害无辜，他有什么脸要求公道。他一心寻死何必拉上珊珊和我们的孩子当垫背。我处处仁慈，每每心软换得的就是他这样没有心肠之人的变本加厉，伤害我身边的人，迫害无辜的百姓。”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叶欣死死扯住楚天佑的袍脚哀泣：“国主，我求你，我求你念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给我哥哥的尸体吧。无论你们找到他是生是死，我只要他的尸体就行。我知道叶家本该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也该是戴罪之身，只要国主肯将我哥哥的尸体交给我安葬，我情愿伏法，我已是叶家唯一幸存的人，从此之后您再也不用担心叶家人会报复，再也不用顾虑屠龙会会死灰复燃。”听到叶欣这般哭求又想到小时候曾与叶麟有过几日同窗之谊，叶欣也时常进宫在母亲身边受教，天佑终归还是软了心肠：“你起来吧，和我们一起去找他们吧，找到他之后，我答应给你他的全尸，将他好好安葬吧。至于你，你是无辜的，我不想累及无辜，你还是回去清修吧。佛门是一片净土，你若是能够一心向佛求善，也能够替你父兄赎罪，好让他们早日超脱。”叶欣听到楚天佑的话之后立刻在顾嬷嬷的搀扶下起身，随着大队人马下山寻找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