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崇拜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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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写于2006年)

文/八月初六

又有一颗巨星陨落了。

据法国公共电台报道:法国当代作曲家、轻音乐大师保罗·莫里哀于2006年11月3日在法国南部城市帕皮格南去世,享年81岁。

听到这则不幸消息,我还睡眼惺忪在床,欲借助东广早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将灵魂唤醒。当耳边传来女主播那不紧不慢、未加杂任何感情色彩的念词时,霎那触及知觉,一语惊醒梦中人。

似乎来得太仓促,心还未化作沉痛,它就突临骤降。电台的照本宣读很是寻常,匆匆收尾,亦没有作长篇哀悼,像暗自在湖边盛开的一朵无名小花,波澜不惊地绽放,默默无声凋谢,而湖面远处的上空一片灰蒙蒙,犹如阵阵深沉的叹息。

说实话,我是不了解大师的。他的音乐,他的名望,有所耳闻,但并未通晓。喜爱的曲子听过几遍,便就此作罢。购买的CD,也皆为盗版。尚且能说,我仅算盲目的崇拜。

盲目的开始,一直可以追溯到2002年保罗乐团来沪作二度巡演。那会我不时就兴趣十足地对同桌炫耀,本人定会亲临现场观摩。想想那气势,直叫嚣张。而实际呢,压根儿不会挪动一个脚丫。

其原因,一是穷学生囊中羞涩;二是当时保罗本人因健康状态欠佳,无缘相会上海;最根本的要素是,关于他的音乐我只知寥寥数曲,谈不上发烧友,连小粉丝也不及。

这般的情形,就好比尚未知晓切·格瓦拉是何方人士,就把印有他肖像的T-恤往身上一套,招摇过市。一样的盲从。

我正是此类人等。

从六七岁起在电视上一段红子鸡饭店的广告中偶然听到《Love is blue》的旋律开始,耳边就不断弥漫起众多耳熟能详的经典曲段。若我当初有些许欣赏能力,说不定还会不由而然萌动音乐细胞,那可是比棍棒训喝更能彰显效果。可惜我乃一小小愚童,音符从右耳飘入,就瞬息从左耳流逝,绝不停留超过一分钟。以至于往后对音乐的认知都止步于浅尝辄止阶段,不敢深入。

现代轻音乐,如保罗、班得瑞、雅尼、日本image印象系列等,还可以勉强接受,而高雅古典的门槛,则是无胆量跨越。欣赏品味指数真是低得可怜。但装腔作势的本事却学得甚快,一有空就指着音像店里CD上保罗的照片嚷嚷,这是我最喜爱的音乐家。瞧瞧,多虚伪。这脸皮,快及得上长城外墙的砖瓦了。

时至两年前才购入“保罗·莫里哀-爱的主题曲50 首环球经典”的CD,名副其实的盗版碟,不足挂齿,也算是应了所谓的“热爱保罗”之大话。一段不铭心的爱乐史,就被我此般忽悠掉了。 难怪我只能做一世的下里巴人。

人说大师的音乐是那种独特音响,借用明晰的弦乐、活泼的铜管和打击乐器,令欣赏者极容易分辨出。他的改编曲素材源有著名电影的主题歌、各国的名曲和流行音乐等等,可喻包罗万象。从而被人誉为“情调音乐的使者”、“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法国音乐之神”。

他也曾经是一代人的偶像。遥想无数个难忘时光,守着电台的频率,通过电波徐徐送出的曼妙柔波,心绪随之浮想连翩。这些情结,对于刚刚远离思想禁锢,急盼获取新鲜阳光的那一代人而言,俨然已成了精神上的最佳慰籍。

同样的回味感受,坠入我心河,是激不出涟漪的。碍于水平有限,仅能于暗底里小心伺候,默数旧日情怀,痛惜大师的离去。

或许,这位面容清癯的法国老人,依然伫立于另一个奇幻国度,用他的无限乐魂,续写着一段段爱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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