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乌龙

昨天白天产检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现在肚子痛吗?我说不痛,然后很奇怪这个医生怎么这么说。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指着我本来看不明白的胎心监测图跟我说,你现在的宫缩已经差不多10分钟一次了。然后临走的时候嘱咐,如果3-5分钟一次就赶紧来医院。

也不全是为了省钱,昨天跑医院2趟,跑学校接梦泽1趟,回来就觉得累了。产检往往会耗去一天的时间,并且因为早上要空腹,本来就贫血严重还被抽了将近10管,一天下来啥也没做成。我知道这个累大概更多是心累,不是特别明确这些事情的意义和价值,或者本来有价值的,但是自己不愿意去看。

回来后梦泽很听话的趴在客厅一边听唱唱英语一边做手工。我就窝在房间里看书,专业书翻不下去,终于看进去了《造房子》,尤其看进去的是在王澍描述中国美院象山校区整个设计施工交付过程的故事。很打动我的是,美院的校长写了三首诗来表达对整个设计的需求,而王澍也特别接受这样的方式,用先是文人后是建筑设计师的角度来建造它。过程中写到他们如何淘旧的砖瓦,如何鼓励工匠们用给家里造房子的方式去砌砖而不是规规矩矩的做,如何在预算紧张的情况下大刀阔斧的砍……

童强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7点,吃完饭7点半,玩了一圈桌游8点半。临睡觉了,心里突然很想撒娇,就跟他说了医生的话,然后跟他一起数现在的宫缩,已经距离5分钟不远了。本来已经准备睡觉的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收拾去医院的箱子,发现我们连尿不湿、外套、睡袋这样的都没有准备,就赶紧开始网购。期间梦泽问,她可不可以加入我们。童强说,当然,你一定要帮助我们一起照顾小宝宝。梦泽很兴奋地时不时的一会儿拿来她自制的摇铃玩具,一会儿拿来一个毛绒玩具。时间已经9点半,读本书先让梦泽睡觉。

一开始我们纠结的是,现在出生的云泽就算是早产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后我安慰自己和童强,不会的,健壮的很肯定,因为我一直以来日子都算不清楚,可能算的时间有问题;然后是,会不会像生梦泽那样,耗时太长的时间生?医院这个地方真不是我愿意去的地方,上次在医院住了5天我都快抑郁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遗漏了……

纠结到11点半的时候(这真是少有的情况),我突发奇想,买个蛋糕吧!生了就当给云泽庆生,我们沾沾光;没生就祝贺肚子里的云泽可以足月出生。哈哈,这样想着就开始网上蛋糕。做完了这些顺便又提了些个人的购物需求,童强满口答应(我极少提要求)。然后,就如释重负的说,如果下半夜疼了就去医院,不疼我明天还要去参加学习呢!童强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再跟我确认,你确定明天的自然教育论坛你要去参加吗?我再想想吧!至少明天不要那么早起床。

就这样,一夜脑子里面不知道想什么,一会儿是可能真的要生了,不然怎么这么规律频繁的宫缩;一会儿是不至于吧,还没有准备好……临到早上了,就开始发愁,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卧床啊,不过不起床很难受,那个论坛好想去啊……

起床,写文章,做早饭,收拾好,马上就要出门了。持续宫缩在继续,但是,随它去吧!相比那些细密的心思,做事情更容易让我愉快,那就……期待这只是一场乌龙。

想到昨天在得到上听到的一本关于抑郁症怎么在全国流行起来的书。书上说,过去中国的农民抑郁了的话表达方式是肚子疼,然后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在医药公司的大力知识宣传和普及之下大家都知道了抑郁症,相应的患者变得越来越多。特别明显的案例是关于厌食症的,人们透过宣传给自己贴上了标签然后就很难走出标签。当然医药公司因此实现了巨额的市场收割。

说这个是在想,我们多少程度上可以过上坚定的收放自如的同时又有常识的生活呢?王澍在书中说,建造的时候带着身孕的妻子往往是一起下工地的,一次做土夯的时候差点没保住孩子。另一个例子是,在观察到城市更新开始发起,建筑设计师终于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王澍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一场对于城市的大规模破坏,在无力抵抗的情况下他选择了退出,不做建筑10年。

七七八八扯这些,是想说,日常里透出的东西看上去规整,又似乎饱含着艺术。能够有机会看见,述说,反思这些似乎是我活在当下,活在现场的生活方式之一。这样的生活方式帮助我更好的去欣赏这个世界上的平凡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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