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一样地买菜

两天前的饭桌上，儿子就开始抗议饭菜单调。

今天又见菜色老面孔，委屈得不行，大声囊囊，直接要造我这个“后勤部长”的反。

“妈妈，天天是网店这几样菜，你不腻？都好几天零增长，可以去超市买菜了。不然，老佛爷在家休息，让小的代劳，可好？”

“当然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好整以暇，认真打磨你的毕业论文。大不了龙潭虎穴，老娘不去，谁去？”

除夕前几天，自以为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备得盆满钵满，冬眠个十天八日，也是粮草充足，衣食无忧。

不成想，临近初五六，蔬菜枝枯叶黄，凑合到正月初九，零食又见底。

初十那天下晚，硬着头皮去超市采购。

原以为大多数在家防疫，进去后才发觉熙熙攘攘，人碰人。

结账时，队伍长长，人挤人前胸贴后背。

汗流浃背地拖着一堆货物走出来，那个后怕呀，万一不小心被感染上，岂不是大祸临头，多日的防备毁于一旦？

后悔不已，于是就从网店购买，再去小区门口无接触取货。

开工上班后，下班路上遇有卖蔬菜的三轮车，当即欣喜地停车。但天气变暖，不能一次性买太多。

至于荤菜，只能对着你来我往的菜场和超市，望洋兴叹。

一天一天往后捱，吃饭大劳力的臭小子不答应了。

说得没错，所在的省市连续多日零增长，可以丰富一下餐桌，小小地庆祝。

以往买菜，都是傍晚。设想，要得人少空气好，还是大清早。

今天真起了个大早，到了菜场，刚好七点，门口已停满了电瓶车和汽车，顾客三三两两地进去。

伸头朝里张望，摊位前，挑挑拣拣，人声嘈杂。

为避免复制上次的后怕，我没有犹豫，掉头踏车，赶去不近的超市。

远远地，看见超市门口围着一圈人。

近瞧，大门醒目处贴着一张告示，大意是为为做好疫情防护，开门时间调整为早上8点半至12点。

只有等，其它超市也大同小异吧。

人越聚越多，内心忐忑，一到八点半，人挨人抢着穿过门。

大多是老年人，比较悠闲地挑挑选选。

我自己，想起一个不恰当的比喻：鬼子进村偷袭。

冲到货架前，不比价格，不看价钱，不分好孬，直接拿起包装盒，放进购物篮。

至于散放蔬菜和水果，不管怎样时鲜，一概不作考虑，不然呢，既要包装，又要过秤，太费时间。

河虾、海鱼、鸡丁、猪肉、蘑菇、鹌鹑蛋、豆制品……无一例外，尽挑包装齐整的拿。

推着满满一车袋（盒），直奔收银台。

前无一人，我第一个结账。忘记了几样，也不能回头，从结账台的旁边顺手取替代品。

出得超市门，浑身大汗不说，厚重的头盔与三层口罩憋得我气喘如牛，塑料手套里的双手也已潮湿。

怪不得，从进超市到出来，前后费时十二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