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互相款待——旁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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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知否南北

01

路边的风啊从我身边走过，枝头的鸟啊在我窗头歌唱，暖人的阳光今天没来做客，我躺在床上想去寻那电影中的美好。

楼下的男人你说了有多久，我只听见你那惊人的语速、咄咄，以及咬牙切齿的低骂、嗡嗡。那不是明媚的鸟儿呢喃嬉笑；那不是亮绿的树叶沙沙细谈；那也不是飘香的花树飞入我家窗台。那是恼人的炮仗在深夜奏响；那是迎面的清风掺杂呛人的尘土；那是色香俱全的美味中发现了一只苍蝇，令人作呕。

我不知你还要吱吱多久。我是该赞美你堪比脱口秀主持人的语速，还是感叹你那新华词典般词汇量的脏话。你真是个有能耐的人，骂十分钟都不用换气，说半个小时都不用喝水。平时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女人此时变成了沉默的羔羊，在男人表演的尽兴时反驳两句以表示聆听的认真。我还记得昨天下午那略带娇羞的话语。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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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有些害羞的向邻人说着你俩的相识。总要有这样的开头：“那是个美丽的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我俩在亲戚的介绍下见了面。他一句话不说，就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我当时想这人不会是哑巴吧！”我听见了女人你的笑声小小的、细细的，带着平时没有的羞涩。“我就和他说话，他也只答一两句，我还听不懂！回到家，我有点生气的问姑妈，姑妈说‘他不是本地人，不说话是因为怕你听了他的方言笑话他啊。他呢，也是第一次相亲，腼腆害羞嘛！’我当时就笑了，男孩子，还害羞，娶不到老婆喽！”呵呵呵呵呵···你捂着嘴笑了，不是银铃般的笑声我却分明听见了少女的娇笑。那笑带着甜蜜与幸福，我听见了。我也似乎看见了你劳累的有些粗糙的脸上染上了娇艳的苹果红，嘴角弯弯的挂上了羞涩，眼角的细纹也流淌着温馨与喜悦。我有些惊讶，因为以往的你不是这般姿态。那是护崽的母狼，那是努力维护家务以及打散工来补贴家用的能说会道，市侩的女人。看来爱情真的能将一个人从坚硬的冰凌融化成淡然的水，从滑腻的油捻成驱赶黑暗的灯。

接着，你用有些兴奋又隐隐带着激动的语气告诉邻人“他明天回来啊，还说给我带礼物了呢！”话中掩不住的喜悦和炫耀像是可爱的小女孩想藏起比自己还大的玩具熊不让小伙伴瞧见抢了去，但是又想拿出来，在小伙伴艳羡的目光中得意地笑开花。这就是女人呐！

03

男人炮弹似的责骂让我不得不收回想象。不是我想偷听，而是那厚重却具有穿透力的男低音与尖细嘹亮的女高音让我不得不听。我能把它当作音乐剧来听吗？显然不能，男人洗脑的咒骂会教坏小孩子的。还有你家娃在旁边喊了好几声‘妈’、‘妈’，你们都充耳不闻，太投入、太自私，也太无奈。灯光师打出那么亮的光不是鼓励你们继续表演的，他在暗示你们，12点了，该下班了。连我都听见了你家孩子抖动的声音和叫着的肚皮，还有被男人踩在脚底的橡皮鸭子的哀鸣，你们都不管不顾。

男人的声音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那一声声的咒骂钻进我的脑，嗡嗡作响；冲进我的心，紧握心脏，不让它动弹；又抓住我的肺，不让它呼吸。我听了都这么难受，女人又该有多心痛。 

女人的反驳一会儿尖利高昂，一会儿又细若游丝。然后，像是累了，你俩都不说话了。坐下来了吗？我听见一声叹息，接着又是一声叹息，还有孩子软软的劝阻‘你们别吵了’。树叶沙沙却让我心烦，鸟儿喳喳叫得人心不安。这时只能用一个字‘静’来形容，可这静却静的让人心惊。是暴风雨前沉闷的空气，是天亮前压抑的灰暗，是河中鱼儿努力想冲破的冰面。

果然，“砰”的一声，不知是谁摔了锅盖，接着，是瓷碗碎掉的清脆声音，“啪”那是勺子坠落的响声，“乒乒乓乓哗哗啦啦”那是酱油、白醋、黄酒、甜油砸落的声音。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像是交响乐，不知情的人也许会以为是哪的乐队在演奏，也许会赞叹声音真响亮。

可是，我却乐不起来。声音越响，心越是沉重。

女人和孩子都吓着了，说不出话。男人又开始了，“怎么连饭都没有，你是干嘛的······”我知道，此时，不止我一个听众，也许邻人正竖着耳朵，也许对面的人正趴在门上，也许隔了一条街的人正议论纷纷。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解，“你们这样吵会伤了孩子的”；没有一个人去告诉男人，女人之前盼着他来有多高兴；没有一个人去开导女人，男人也许是在外面受了气，说的都是气话。没有，我不敢，他们不能。这是男人与女人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敢去掺和，他们也不能去掺和。幸福的家庭总是相同的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邻人可能在担心劝了会更严重，也想给他们一些空间，不让女人尴尬；也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我不愿去想。我比他们也强不到哪里去。

谁还记得女人娇羞的笑，谁还记得那年男人腼腆的话，谁还记得那明媚的早晨？时间啊，时间，教会了人太多，好的坏的。生活啊，生活，送与了人太多，甜的涩的。个中滋味自己品会，别人永远是别人。

所以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也有人说，没有了婚姻会让你的爱情横尸遍野。孩子在甜蜜时是爱情的结晶，在争吵时却是无力的呼唤。对待陌生的人有时都能投以微笑，可对待最亲近的人有时却会恶语相加甚至撕打扭拽，这是为什么？你们的结婚证只是证明你们爱情的合法性而不是男人辱骂动手，女人无理撒泼的凭证。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人是因为在结婚后都以为可以肆意妄为了，可以不尊重对方。说没有婚姻爱情会横尸遍野的人是心虚自己的爱情不牢固，想让婚姻来捆绑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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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什么样子？“有人向我走来，其实非同寻常。  因他携着他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向我走来。 因他携着一生，向我走来，因他携着他那颗脆弱或曾粉碎过的心向我走来。”携带其一生向你走来，你们应该互相款待啊。

女人啊，你要学会独立，不能绝对的依赖男人，你也要学会理解，不能无理取闹；男人啊，你要学会尊重，女人不是你的出气筒，这样做只会体现你的素质能力低下。还有，孩子不是玩具，要尊重孩子，别让孩子担惊受怕。

过了好一会儿，传来‘嚓嚓乓乓’的声响，是在炒菜吗?‘哒、哒’，是筷子触碰盘子的声音吗？男人像是夹了菜，小声的说“你多吃点”，女人扭捏了一下细语道“你也是”，孩子在吧唧嘴，没有调味料，他们却吃得很香。激烈的交响乐转成了轻柔的午后小调，简单的话语却异常美丽。邻人松了松耳朵，对面紧闭的窗户也开了小缝，让风儿溜进去做会儿客，沉闷的气氛一扫而过，街上弥漫的不是叽叽喳喳的议论而是舒缓轻松的微笑，我这个旁听者这时也退了场，心中一阵轻松，风儿似乎更清凉了。

04

然而 睁开眼，原来自己睡了一会，而你们还在交响乐演奏中。果然，如今生第一次中讲的“因爱而结婚，是有钱人家才享有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