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1

1  卧室    日    内

闹铃响,宋雨按掉坐起,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扭过头看了眼窗户,有光微微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窗帘就在她手边,但她并没有拉开。她裸着后背就这么坐着发愣,突然回过神后,发现过去了十分钟。套上裙子,掀开被子下床。

2    洗漱台    日    内

宋雨看着镜子,头发凌乱,回过神发现手上抓着牙刷,她打开水龙头。

3    厨房    日    内

宋雨在水龙头下接了一壶水,插上底座开始烧水。打开冷冻箱,取了两个包子,放到蒸锅上,拧开煤气灶。

4    梳妆台    日    内

宋雨拧开一个大红色的口红,看了一眼,放下。换了一个粉色的。

5    幼儿园    日    外

宋雨坐在一旁,看着小朋友们玩耍。

同事1:哎哎,你知道吗。小李她男朋友出轨了。

同事2:不是说马上结婚了吗?

同事1:就是啊。太惨了,哈哈哈。

宋雨面无表情的看着说笑的同事。

6    饭店    日    内

宋雨坐在男朋友对面,看着他不停说话的嘴。

男朋友:今天这个粉色的唇膏很好看。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一支。

宋雨微笑摇摇头。男朋友接着开始自己的话题。

宋雨攥紧了桌角。

7    卧室    夜    内

宋雨躺在床上,渐渐流出眼泪。闭上眼睛,睡去。没过多久,宋雨半夜惊醒,她看了眼闹钟还是三点,她趴在床上,快速的拿出手机,快速的点了一会儿后,将手机放在枕头下,平静的睡去。

8    宋雨家    日    内

宋雨打开门,宋雨的母亲拿着一袋子水果在门口。

母亲:你怎么大周末就这么睡懒觉。我给你拿了苹果和梨,哦,还有一把荔枝。都给你放冰箱里。你冰箱怎么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平时不做饭,跟你讲了多少次,在外头吃不仅不卫生还特别贵。一会儿跟我买菜去,我给你做。

宋雨坐在餐桌的凳子上不说话只是看着母亲,母亲觉得有些奇怪,拉开凳子坐在宋雨对面。

母亲: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宋雨:不是他。

母亲:同事欺负你啦?

宋雨只是摇摇头不吭声。两人安静片刻。

宋雨:妈,我买了今天去北京的火车票。

母亲:去北京干吗?

宋雨:我想在那边工作。

母亲: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宋雨:辞了。

母亲:男朋友呢?

宋雨:昨天发的短信。分了。

母亲:怎么这么急。

宋雨:我不想再磨蹭下去了。我每天都能梦到自己结婚吵架,带孩子,一个人在厨房抹眼泪。我明明有一个远大的梦想,但每天醒来我就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石头哪里都去不了。

宋雨边掉眼泪边讲,母亲起身拿给她一张纸,走过去抱住了宋雨。

母亲:妈妈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宋雨:嗯。

9    火车站    日    外

火车站入口处排着长队,每个人都急匆匆的拉着行李箱走着。宋雨和母亲在一棵树下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两个人撞了一下,匆匆看对方一眼,便都离开了。

母亲:也不知道急着干嘛去。

宋雨:没想到平时火车站人也这么多。

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看了一眼表。

母亲:走了走了,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进去比较好,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去了也不是很挤还能排到前面。火车一开动你就上个厕所然后就躺床上睡一觉,第二天就到了。东西要都拿好,别掉了,尤其是手机。你往桌子上一放指不定谁就给你顺走了。

宋雨:妈,我知道。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宋雨停下来看着母亲,忍不住掉了眼泪。

宋雨:妈,你回去吧。

母亲:没事,我早走晚走都一样。

闪回:

10    母亲家    日    内

父亲甩上门离开。母亲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宋雨从自己房间的门缝看着母亲。

11    火车站    日    外

宋雨:妈,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在家,我就觉得我像我爸一样,犯了个大错。

母亲上前抱了抱她。看着她,微笑着摇摇头。

母亲:胡说,我可能嫁错了人,但我肯定没有生错女儿。伴侣和母女的关系是不同的,如果你为了我不走,反而犯了大错。

宋雨:嗯。

宋雨走了一小段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看着她没有动作,宋雨转身快步离开。

12    火车内    夜    内

宋雨安稳的睡着。

13    火车站    日    内

宋雨下了火车,拉着箱子跟着人流走到地铁站。

14    地铁站    日    内

宋雨看着指示牌上面密密麻麻的线路愣了一会儿,左看右看,每个从火车站出来的人,都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向自己要去的线路和方向,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指示牌下。这时一个拖地的大爷上前来问她。

大爷:姑娘,你是来旅游的吧。

宋雨有些慌乱,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

大爷:我在北京住了五十多年了,你想去哪啊,我给你说咋坐。

宋雨(茫然):我也不知道。

大爷在和宋雨说了很多关于景点的事情,宋雨敷衍着,大爷说尽兴后离开。宋雨看了看指示牌,拉着箱子上了地铁。

15    王府井大街    夜    外

宋雨拉着行李箱,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她就站在地铁口,看了一会儿,宋雨提着箱子又进入了地铁口,离开。

16    楼梯    日    外   

女房东给宋雨带路,宋雨提着箱子远远跟着。楼梯是铁板上面铺着地毯,但地毯很旧,有破洞,还有翻起来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看着楼层已经到了五,女房东还再往上走,宋雨叹了口气,放下行李甩甩手。女房东站到四楼终于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宋雨,宋雨急忙提起行李赶上。

17    楼道    日    内

楼道内十分昏暗,没有灯。地板与天花板都是水泥,所有房间都是由板房搭建起来的。女房东将她带到门口后,递给她钥匙就走了。

18    出租房内    日    内

宋雨打开门,室内昏暗什么都看不太清。将灯打开,室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凳子,打开通向小阳台的推拉门是卫生间和一个刷牙的小水池,卫生间有一个储水式的热水器,比较小不过能看出是新装的,水龙头是旧式的。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个小窗,但窗外只能看到另一堵墙,并没有多少光线进来。

宋雨放下箱子,拿出手机,给以前来过北京的老同学打起了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后接通。

宋雨(开心):喂,小梦。我是宋雨,你在哪啊?

同学:唉?小雨,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宋雨:我现在在北京,想找你出来聚聚。

同学:我都辞职回来一年了。

宋雨(惊讶):我记得你一毕业就来北京了,这才呆了一年怎么就回家了。

同学:小雨,你待上一年感受一下就知道了,太累。

宋雨(低落):那你,好好休息。嗯,拜拜。

宋雨挂断电话,看着墙上发黄的空调,愣了。

19    地铁    日    内

宋雨穿着正装挤着地铁,下地铁时,人群拥挤,鞋跟不小心被谁踩到,鞋子差点松掉。

20    公司    日    内

宋雨进入大楼后发现电梯门口等的人很多,她看看表,看看电梯的才到19层。宋雨找到紧急通道的标识,跑楼梯上去。到十五楼后,宋雨进去发现至少有六家公司,她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走到最里面是一家门上标识是,星辰职业技术有限公司。

宋雨皱了皱眉停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门,问前台。

宋雨:请问入职手续在哪里办?

前台小姐的妆化的很重,眼线粗壮,眼影艳丽。用不屑的眼光打量着宋雨,宋雨有些不悦的看着对方。

前台:新来的去那边。

前台小姐指着一个玻璃门,门上什么都没写。

宋雨:谢谢。

前台小姐好像没听到似得,头也没有抬。宋雨犹犹豫豫的走到玻璃室推门进去了。里面还有两个女的在等着,一个较高带点婴儿肥,一个较矮偏瘦下巴尖尖的。高个子不太会打扮,小个子看着妆容更精致。两人看了一眼宋雨。

宋雨:你们也是来这边工作的吗?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显得有些局促。个子较高的那个先开口。

芳馨馨:是的。

宋雨:你们俩一起的吗?

芳馨馨:恩,这是我妹。

芳梓华:你好。

这时一个中年人进来,头顶略稀疏。穿着西装领带,油光满面。说话的语气也比较猥琐。

主管:谁是文员。

宋雨:我是。

主管:你直接从这个通道下去就是文员工作的格子间,具体做什么问你们负责人。那两个销售,你俩和我过来。

主管带着那两人从大门走了出去,宋雨跟在他们后面离开。通道尽头向右一看就是文员们工作的地方,格子间里有人打字,有人刷网页,还有人抽烟。宋雨踮了踮脚,看到格子间的最里面有一间玻璃室,牌子上写的是经理。宋雨走过去,敲门进去。

宋雨:您好我是来办入职手续的。

经理:谁。

宋雨:我是这次新来的文员。

经理:去找小王,怎么能跑到我这来呢,出去。

宋雨: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清楚给您添麻烦了。

宋雨赶紧出去把门带上。看了看格子间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她。宋雨只好就近看到一个面相和善的女性,上去问她。

宋雨:您好,我是新来的,入职手续在哪里办?

李清:小姑娘,你一开始只是临时工,办什么入职手续。你直接找王姐就行了

宋雨:王姐是哪位?

李清:就是文件最多的那个桌子上坐着的那个。

李清站起来用手给她指了指。

宋雨:好,谢谢您。

李清:没事。

宋雨走到文件最多的桌子跟前,一个带着眼镜,扎着马尾,不化妆的朴实女性正在努力的看着电脑上的表格。

宋雨:您好,您是王姐吗?我是新来的。

王姐头都没有抬的看了眼宋雨。随手拍了拍身边的一沓文件。

王姐:拿去,上面有要求,自己看。尽快做,下班前我看看你能做多少。位置你随便选,都一样的,选了之后不要再随便换就行。

宋雨:是。

宋雨抱走那一沓文件时,隐隐约约听到谁笑了几声。她觉得那里不太对劲,皱了皱眉,但还是抱着那沓文件走到了一个空的桌子上。桌子上只有台式电脑,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随便擦了擦,有很多灰,很脏,但宋雨没再取第二张纸,就这样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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