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03

故事,我需要一个好故事。

我们,都需要一个真实的好故事。

———楔子

  我这么想着,终于从被窝中出来。其实我早就醒了。盛夏的日照改变了它惯有的轨道,从对面那座满是玻璃的建筑上反射过来,穿过我未拉帘的窗户直直照在我脸上。我试图用些文雅的比喻来形容,但那一瞬的大脑只给了我三个字:亮瞎了。于是我坐起身,第无数次看起了《草房子》。

  等我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完《草房子》,日头已经很高了。抬眼看书桌上的文稿,它仍停留在我昨天搁笔的地方。我已经为这个故事构思了数个跌宕起伏的场景。他们相见时该说什么,相爱时会说什么,相守又是什么样的模样。台词明明在我脑海中低吟,落笔却是苍白的。我摸的清角色的喜怒哀乐人生走向,却想不出那个时代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坐什么样的马车,住什么样的房子。只有一个说不清摸不着的影子,拦在我和纸笔沙沙声之间。

  我起身草草收拾一番就出了门。迷茫的作家得再去买些稿纸。信步走在下坡路上,我总是带上两只耳机,完全隔开外界的声音,无边无际的幻想。跟着节奏激昂的歌去拯救世界游历四方。这些故事都曾很好。对于当今的网络文学来说仍旧足够出彩。下坡路走着总是轻松的。我得暂时停止这些天马行空的游荡。于是我拿下一只耳机,又拿下了另一只。

  风迎着我吹,把我没装什么重量的布包吹的摇摇晃晃。肆虐了数日的山火似乎是熄了。布里斯班的天又恢复了往日的湛蓝。我走在楼房和树叶投下的阴凉中,一片云的影子都没有。

  夏日里的树叶格外的绿,浅一些的绿搭在深一点的绿上,层层叠叠,像是叠放成一摞的蕾丝钩编手帕。最顶上开着一朵朵黄色的小花,那就是手帕上的法式结粒绣。

  曹文轩这时候就能写出:夏日里最郁郁葱葱的是什么树,这树能长个多高,叶是什么形的,花是什么香的。而我这对植物一窍不通的只能写:夏天到了,路两边种着不知道叫什么的树,贼绿。这棵树绿的深一点,那棵树绿的浅一点。树顶上开的是黄色小碎花,风一吹,噼里啪啦往我头上砸。

  走在我前面被砸的是一家四口。妈妈牵着大儿子,爸爸抱着小女儿。小女儿顶着顶着一头小黄花,越过她爸爸的肩膀看我,我冲她一笑,她就把下巴搁到那抱着她的臂膀上,不再看我了。

  跟着他们过了这个红绿灯,再往前几步穿过商场就到了我买纸的商店。敲鼓的街头艺人在他的老地方,把几根管子组成的乐器敲出不同的旋律。听多了也就那几段,但总有初来乍到的围着他拍摄。一个看着是亚裔的男生本在拍那独特的音乐,见我走过便把镜头悄悄对准了我。可惜我这会儿正忙于抨击自己知识的浅薄,没能像往常一样,回个从明星那儿学来的亲切微笑。

  买了纸笔,这会儿再往家走就是上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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