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长安十二时辰》随笔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或事没有对与错可言，只有立场的不同。

注：这篇笔记写于2019年8月，刚刚在发表。

---

近期电视剧热播《长安十二时辰》，这么多年我几乎不看电视剧，一是因为电视剧太慢，二是因为大部分电视剧都更改了原著中的情节和人物设定，所以我决定看原著小说，这样可以跟着作者的描述加上自己的想象力，更能体会电视剧中所不能表现出来的地方。

决定读这本书也是两个原因，一是被12个时辰破案的剧情吸引，而是因为比较喜欢雷佳音。这也是读的马伯庸的第一本书。

剧情是以一批突厥人混入长安城欲谋取“大事”开始的，很多剧情采用倒叙手法，时不时回忆从前，从作者的角度考虑固然是有利于情节发展以及吸引读者，不过我读完全书之后，自然而然“理顺”了时间，所以还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回忆整件事。

从烽燧堡讲起吧，大约十九年前吧，第八团负责侦查任务，遭遇突厥进犯，部队死守烽燧堡不撤，面临前有敌军后无支援的窘境，恰又断粮，最后一波对决，第八团喊出口号“九死无悔”，厮杀后几乎团灭，援军赶到时，只剩下断腿的闻无忌、独眼的张小敬、轻伤的萧规。朝廷封赏了三人，闻无忌回到长安和女儿闻染开了香铺，张小敬为了照顾闻无忌父女一同到长安做了不良帅，至于萧规，只拿着钱财去投奔姐姐。到此，故事暂时分两个线索展开。

萧规找到姐姐家时，不料姐姐一家只剩一座废墟，经打听得知，当地县令垂涎姐姐美色，凌辱了姐姐，姐姐为保名节自尽身亡，县令担心姐姐一家告发，买通市井泼皮将姐夫和孩子活活烧死在家中。萧规为寻公道去告发县令，无奈官官相护，反诬告萧规是马贼，身上钱财皆为盗得，以致锒铛入狱。恰逢官府将对一个死囚执行死刑，为灭萧规口，将萧规顶替死囚，行刑之际，萧规挣开绳索杀死刽子手，冲进县衙武器库获取弓箭，萧规在烽燧堡战役曾是神射手，箭无虚发，他杀死县令和一干官兵，过上了流亡生活，最后沦落到守捉城，这是一个没有管制且聚集着各种亡命人的地带。萧规帮助很多人，又收买很多人，渐渐有了自己的队伍，复仇计划也开始规划，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某个县令，而是令他心灰意冷又恨之入骨的大唐朝廷和百官。

闻无忌和女儿在长安城开了香铺准备过安稳的生活，闻染颇有美貌，永王对她有些兴趣，熊火帮的人为了讨好他，故意欺压闻无忌，想低价霸占闻家房产，迫闻无忌致死，张小敬外出回来听说此事非常气愤，号称张阎王的他杀死县令，又平了熊火帮，最后去马场狠狠教训了永王，并胁迫永王发誓从此不能找闻染复仇，然后张小敬自首，打入死牢等待发落。

回到故事开头，突厥人伪装商队潜入长安，在崔九郎的带领下进入市井偏远处的仓库，这一切都在“望楼”的监控中。头领曹破延要求崔九郎将长安坊图各处做标注，因为崔九郎是大唐卧底，所以此时唐军早已秘密包围仓库。曹破延异常狡猾，根据仓库外马匹的声音判断有埋伏，杀了崔九郎，逃之夭夭，但其他突厥人都被射杀。

此时的靖安司忙着抓捕曹破延，另一方面还在为侦破“阙勒霍多”一筹莫展，因为靖安司司丞李泌知道，突厥人一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而目标就是这整个长安城。时值元宵佳节，晚上全城灯会前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李泌一筹莫展，询问谁能一天破此案，众人纷纷摇头。徐宾站出来举荐张小敬，李泌急召张小敬，徐宾去狱中提人，李泌许诺张小敬赦免死罪，身为靖安令的贺知章并不赞同启用张小敬，因为张小敬就是个疯子，又很难管制。无奈李泌执意启用张小敬，贺知章一气之下加上友人被曹破延杀死遂回到家中。

张小敬层层剥茧抽丝，经历了很多事，内心一直都是矛盾痛苦的，但执着却从未改变，他并不是为了效忠朝廷争取宽大处理，因为他也对这朝廷心灰意冷，而普普通通的长安百姓的安危他不能不管不顾，责任也好，使命也好，总之，他愿意为这件事殊死一搏，九死无悔。张小敬最终发现“阙勒霍多”就潜藏在勤政务本楼的对面，也就是太上玄元灯中，据说这个玄元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由大师毛顺亲自设计制造，灯架中使用大量竹子，而石脂等一些易燃易爆品就藏在其中，称之为猛火雷，也是“阙勒霍多”计划的关键，当皇帝将灯箭射向玄元灯时，玄元灯就会亮起，进而猛火雷会爆炸，玄元灯砸向勤政务本楼，朝廷文武百官以及皇帝都会葬身火海。

这一切计划张小敬已经心中有数，重要的就是阻止潜入灯楼的“蚍蜉”组织行动计划，此时张小敬又伤又累，一干同阵营的人相继死伤被俘，如今孤军奋战只能拼命一搏。张小敬悄悄潜入灯楼，杀死地宫守卫，发现了“蚍蜉”首领龙波，趁其不备将其击倒，弩箭顶在龙波的太阳穴上，而此时，龙波喊了一句：“大头，你来了”。这对张小敬来说，不敢相信，又极为震惊，因为这龙波正是当前的好兄弟萧规，他改名龙波带领部下组建“蚍蜉”组织来长安正是为了复仇。

龙波劝说张小敬加入他们，张小敬只好将计就计，慢慢寻找机会破坏灯楼，以减少爆炸的威力，虽然最后还是引发了爆炸，可威力确实降低了。萧规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张小敬在做手脚，他的计划完善，准备也很充分，就这样“蚍蜉”潜入皇宫劫持皇帝，张小敬在众目睽睽下要装作是“蚍蜉”的人，协助萧规挟持皇帝，又暗中施展自己的施救计划，在“蚍蜉”队伍劫持皇帝逃离的过程中，张小敬不断破坏他们的计划，害死“蚍蜉”队员，最后只剩下萧规，最后一刻张小敬冲向萧规欲同归于尽，双双跌入城墙下的河中，张小敬被救起，萧规为保护张小敬重伤气愤致死，死前告知张小敬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后来皇帝被救起，故事接近尾声，张小敬和李泌渐渐将幕后的人拉出水面，开始怀疑是李林甫宰相，李相说了句利高者嫌疑最大，李泌排除了李相的可能，又怀疑到了太子，因为皇帝死了最有利的是太子，可又排除了太子，转而将矛头指向贺知章，因为贺知章是太子的老师，他会愿意为了给太子营造登基的机会而设计这么个计划以表示忠心，后来又被排除，最终，张小敬锁定了贺知章的养子贺东，他有权利和能力制造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计划，至于目的，为了表示对父亲贺知章的孝心。

故事在我看来有些虎头蛇尾，结局有些牵强，故事毕竟是故事。感触最深的就是萧规和张小敬，曾为守护大唐不惜舍命守城，最后却被拼命守护的人在背后捅了刀子，任谁都会怨恨、愤怒、报复，萧规一心复仇，最后险些成功，在我看来他的想法没错，毕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看不惯这样的朝廷就要反抗。而张小敬才是最凄惨的，有些事应该做却是错的，有些事不该做却是对的，张小敬内心时刻煎熬，他痛恨这朝廷，却又不忍百姓无辜受难，他看重出生入死的兄弟，却不得不伤害他，他不屑听从朝廷指挥，却又要履行对李泌的承诺。这就是张小敬，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