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刀神十香浅析
LOL玩家们或许会知道韦鲁斯的一句台词和它背后的误译故事：“The guilty will know agony.”直译为“只有罪人才知道什么叫痛苦。”不过结合暗裔的故事，我个人把这它理解为“没经历过罪恶的人不会知道痛苦是什么滋味。”这层意思。在看完《Code Gease 反叛的鲁鲁修》以后，我和游戏友人又安聊起这部番，感慨鲁路修和韦鲁斯这句台词的莫名应景；又安便给出了这层含义的另一种表达：“未见深渊，不知何谓苦厄。”在补完约战小说第二十卷以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也可以作为十香的一种写照。这才有了这个有点文艺又有点标题党的题目。
作为一个一来到这个世界就体会到人类恶意的精灵，说十香是一个亲身经历过深渊的少女实在太恰当了。每当她从邻界穿越到人类世界，总是会带来空间震和大面积的破坏。也正因如此，身为精灵的她每每遭到AST的追杀。她见到士道的第一反应是——
面对AST，十香简直习以为常——
初次邂逅时的敌意、二次见面时的戒备，都说明十香处于极度地不安和对这个世界的极端不信任中。之后士道说出“我想与你相爱。”这种惊为天人的台词之后的描述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里可以看出，十香相当单纯而且渴望人际关系中的温暖。或许是因为其实诞生了没几年的缘故[1]，在减少了戒备以后，十香对世界充满了孩童式的好奇。因此在十香篇最后才会发生如此圆润但又如此理所当然的转变——
而在感受到人类对她的善意之后，十香也表现出了强烈的同理心——
这里士道和十香的对手戏非常好地展现了两人的性格且为后来的人物关系发展作了铺垫——士道对他人的责任意识和保护欲展露无遗，同时也让士道主动攻略精灵的过程变得合情合理；也不难发现，十香本性不坏甚至有点善良而且和经历社会的人一样有同理心；至于说人物关系发展嘛……我们不妨试想这样一个情景：
你初闯某市，人生地不熟；当地居民很排外，你还被诈骗，除了一只没电的手机外啥都没有；这时候突然有个素昧平生的异性不知怎么得知了你的遭遇，跑来对你嘘寒问暖；又是请你吃饭又是帮你找住处还带你去ta工作的地方让你在那儿先干着……估计你也会感动哭了吧？这样一来，关系有所推进也是必然的。
有些读者或许会想到绘梨衣。是的，读了约战小说后，我就感觉到路明非和绘梨衣那层微妙的关系以及他们“东京爱情故事”中，那段宛如《楚门的世界》般生硬又和谐的约会应该有致敬约战的元素。应该说，绘梨衣和十香的境遇在相当程度上是相似的[2]。但这两个人物的本质有所不同：
绘梨衣虽然与世隔绝，但终究有作为人类的自知；她甚至能无师自通地体察人情世故，在家宴上能觉察到婶婶对路明非的恶意抑或是意识到周围人对她的情感，她的所谓“呆萌”其实是缺乏社会经验之下对有限人——路明非、源稚生等——的信任。
十香则是货真价实的天然呆，但这种天然呆也与小鸟游六花那种排斥现实以至于不通情理的“蠢萌”不同，十香不是真缺心眼，她只是不想用恶意揣摩别人；表现在她身上便是上文聊到的强烈同理心和对周遭人的热情温暖。换个词表述就是天真。
这里不能不说一下老橘在约战立意内涵上下的功夫。比起同样有宗教元素与科幻概念的魔禁和用唯心主义内核讲唯物主义故事的小圆，约战不是一部内涵肉眼可见的作品；此前我在《黎明中盛放的杀戮之花》里也提过，老橘把大部分笔力放在了人物塑造上，他甚至舍弃了不少可以扮深刻的桥段比如四方势力博弈的细节和威斯考特/伍德曼的理念之差。但要说约战只是一部后宫小说，那也未免太小看橘公司了。约战的立意内涵就体现在其中的人物身上。
如果大家注意一下小说中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征，就会发现有一个词贯穿了绝大部分的人物，那就是我上文聊到的天真：
士道平时有些过分的善良敏感和关键时刻决定痛下杀手的朴素正义感、崇宫澪纯粹的爱与自私的行动、折纸的责任感与孩子似的执念、二亚因为不愿面对身边人的另一面而沉迷二次元、狂三“正义伙伴”的信念、四糸乃的扭曲慈悲、琴里“想和士道结婚”的朴实心愿、六喰对家人的强烈期盼、七罪对“认同”如饥似渴的希冀、八舞姐妹想让对方活下去不惜牺牲自己、美九源于创伤的心结、艾略特对始源精灵的单相思以及艾伦/卡莲姐妹对他单方面的情深……这些都是“天真”二字的体现。可以说整部小说中唯一没有“天真”的人物恐怕就是那个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威斯考特了，而老橘也用他卿卿性命反被误的结局隐晦地嘲弄了这种人。我认为约战的立意内涵就是老橘对“天真”和“善良”的认可和赞扬[3]。
回到十香身上，不难发现女性角色中，她可谓集“天真”和“善良”之大成——
也正因如此，十香和士道的关系才能迅速进展以至于有了老夫妻相濡以沫的味道（大雾）——
不过因为十香的单纯，她一直只是把二人的关系当做恩人和朋友；直到暴走士道篇，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士道朦胧的情感——
这才有了六喰篇，十香失去记忆时也没有忘记与士道的情感（甚至还导致了她的反转……这是……正宫的气息！大雾）——
相对于原创度很高的狂三与琴里、老树新花的折纸，天真烂漫、单纯可爱而且善良富有同理心的十香身上没太多东西可挖[4]。不过这也让我坚定了上文那个乍一看有点疯狂的关于约战立意内涵的想法。事实上，也正因为这份单纯和天真，才让十香异乎寻常地讨人喜欢而且让人对她有强烈的信任感；夜刀神十香吧直追约战主吧的关注人数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令人错愕的是，老橘在二十卷发了一吨糖之后又狠狠地催了一把泪——
看过我以往文章的读者估计会猜测我是谁的拥趸——毕竟我把狂三、琴里和折纸吹得那么好，而后宫番某个女主的厨应该不太可能为别的女主打call吧。
现在大家应该知道了，我是夜刀神教徒（笑）。
我很喜欢十香，十香之于士道就像赵敏之于张无忌。她开朗阳光、随和温暖、虽然占有欲强但也因此专一体贴；而且所有精灵中，十香是最需要士道的；套用高尔基那个莫名有点应景的比喻：她原本在黑暗的屋子里睡觉，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暗夜长影的阴森可怖；然后士道来了，把她带到了有光的地方；他带着她赏玩世间良辰美景、引着她体会人生苦辣酸甜、牵着她涉足天下海崖山川、陪着她感受地上离合悲欢。
我很希望能在约战最后看到十香和士道在一起。我想看到他们修业旅行时于山巅上共赏旭日东升、放学同行背着书包走过被夕阳染成茜色的坂道、课间躺卧草坪仰望苍穹悠远云卷云舒、手挽着手坐在海岸边感受微风拂过面颊和十香的长发……
约战吧里有人希望我了解橘公司的写作习惯后再下定论，否则只是把自己的念头强加给别人而已。
对此我想说——
我听过一句话：“如果没见到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那黑暗。”十香原本生活在黑暗中，她现在已经见到了光明并且爱上了它；要是把好容易见到光明的她再送回黑暗中，这对十香而言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呢？
[1]：在18、19、20卷线索中有提及，十香的灵结晶是自发产生了意识，也就是反转十香，天香的人格。发现灵结晶的自我意识之后，澪将这个灵结晶封闭到了另一个时空中静观其变。这个灵结晶的原始人格天香逐渐沉睡，进而觉醒了另一个人格，十香。因此十香这个人格的实际生活年龄其实很小。
[2]：关于绘梨衣，个人认为这个人物形象有很大的拼凑成分；在我以前写的文章《一样的社团，不一样的孤独》和《苍穹固悠远，其心永恒乎》里分别提到过绘梨衣和小鸠、穹妹的相似之处。不过这里没有指责老贼的意思，因为文艺作品的创作原本就是将经典元素排列组合的过程。何况绘梨衣在“我们都是小怪兽”这一章里人格魅力可以说拉满了，不妨说这个形象塑造得还算成功吧。
[3]：别急，我会一直更新这个系列直到约战动画完结，争取完结后刚好写完所有人物。大家拭目以待吧！约战不倒，陪你到老！
[4]：关于十香的其他部分尤其是设定，涉及到20卷中才出场的反转人格天香。个人觉得天香这个人物值得写的东西比目前小说中透露出来的要多，因此计划等21卷出版、有了更多线索——特别是十香的下落——之后再写。大家见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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