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气象2021-03-23

天理气象

《传习录》原文:

刘观时问:“未发之中是如何?”先生曰:“汝但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养得此心纯是天理,便自然见。”观时请略示气象。先生曰:“哑子吃苦瓜,与你说不得。你要知此苦,还须你自吃。”时日仁在傍曰:“如此才是真知即是行矣。”一时在座诸友皆有省。

大意是:刘观时问王阳明:“‘未发之中’到底是怎样的情形。”王阳明说道:“你只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警惕谨慎,在别人听不到的时候,也心怀敬畏。让你的内心全部充满天理,到那时自然就能看到了。”

刘观时请求大致说一说这种情形。王阳明说道:“哑巴吃苦瓜,不能和你说的。你要想知道苦瓜的苦,只有自己吃苦瓜才会知道。”

当时徐爱在一旁,他说道:“这样才是真正的‘知即是行’‘知行合一’呀!”一时间,在座的都有所领悟。

这段说似乎在说圣人之学、为人之道仅靠传授是不够的,关键靠自己领悟。

在我们的所有知识中,有一种叫着直观知识的东西,这种知识的产生没有中介,直接生成,凭空产生。我们称这一产生过程为“顿悟”,例如:禅法,信鬼神等等。直接知识找不到生成理由,也无需证明,不讲究理性。

讲理性的情况:为什么要孝,因为人都是父母所生。父母是孝的理由,孝的中介。不讲理性的情况:为什么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就是因为最短才最短。

王阳明这里说的“天理气象”似乎说的就是这种直观知识,是一种无法用理性方法表述的一种情况。黑格尔也用直观知识来说“纯有”“纯无”的来源。的确,我们的思维、我们的理性有局限性。但是不能用直观知识来对抗理性。也就是说,凡是能说出道理的事情,那就不能再使用直观知识。

用直观知识对抗理性是权威拥有者惯用的伎俩,十分可恶。例如好些法院的判决书都习惯使用“理应”“据查”之类的词语。而实践上,“理应”就是在说“没有道理证明”;“据查”就是没有证据表明。法院的法官还学“法理”,讲一点理性;行政官员就更加了,没有听说有叫“政理”的课程。如此,政治的乱象可想而知。

王阳明过分强调直观知识,是不应该的,有可能助长骄躁。徐爱进一步的解释,有独到之处,更加深刻。

一时之念,不知对不对,权且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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