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里最可爱的就是这两个小朋友了。
主人好色,多看了路人两眼,然后,就被施了法术。 生了小翳,就是生了息肉。看不见了。
主人还没怎么着呢,“大不及豆”的瞳人不乐意了。
左眼抱怨黑布隆冬的,烦死了,右眼邀请去出去解闷。
从鼻孔钻出去,逛了园子,赏了兰花,还是珍珠兰。
回来后,从鼻孔钻回眼眶,继续隔着“墙”聊天,无视主人的存在。
第二天,两个瞳人好基友,更可爱了,“连臂归”,是胳膊挽着胳膊回来了。
关系极具升温,然后直接同居了。
右眼的壁太厚了,就直接瞎了,
左眼精灵,直接拉来做重瞳了。
长安士方栋,颇有才名,而佻脱不持仪节(有才无德)。
每陌上见游女,辄轻薄尾缀之(尾随是个不良嗜好)。
清明前一日,(是个春游的好日子)
偶步郊郭,见一小车,朱弗绣幰(大户人家,不是“田舍娘子”。估计也是靠打扮吧。);
青衣数辈(更不是“田舍娘子”。),款段以从(款段居然是个马)。
内一婢,乘小驷(欲夸主人,先夸随从。),容光绝美。
稍稍近觇之,见车幔洞开,内坐二八女郎,红妆艳丽,尤生平所未睹。(跟你说了吧,漂亮的在这里。)
目炫神夺,瞻恋弗舍,或先或后,从驰数里。(看了这么久,这么久,就是看?只尾随,是啥意思?别人会生气的。)
忽闻女郎呼婢近车侧,曰:“为我垂帘下。何处风狂儿郎,频来窥瞻!”(看了这么久是会生气的。开始的时候,应该是不生气的吧。为啥忽然生气了呢?应该不是现在发现有人尾随的,估计是看羞了,看恼了。)
婢乃下帘,怒顾生曰:“此芙蓉城七郎子新妇归宁(估计也是个仙人),非同田舍娘子(难道田舍娘子就可以看?),放教秀才胡觑(再看我就生气了。)!”
言已,掬辙土飏生。(真生气了。)
生眯目不可开。才一拭视,而车马已渺。(人家已经到家了。)
惊疑而返。(没直接瞎。)
觉目终不快。(迷了。手上有细菌。)
倩人启睑拨视,则睛上生小翳(小息肉长起来了。);
经宿益剧,泪簌簌不得止;(磨眼睛。)
翳渐大,数日厚如钱;(应该动手术了。)
右睛起旋螺,百药无效。(医疗条件有点差。病了不能拖。)
懊闷欲绝,颇思自忏悔。(反省,反省。)
闻《光明经》能解厄(谁告诉你的?念《光明经》能见光明?)。
持一卷,浼人教诵(唉,卫生用眼。)。
初犹烦躁,久渐自安。(治不好,又能咋办呢?)
旦晚无事,惟趺坐捻珠(眼睛看不见,当然不能瞎跑了。)。
持之一年,万缘俱净(心静了。幻觉也来了。)。
忽闻左目中小语如蝇,曰:“黑漆似,叵耐杀人(左眼小朋友已经不耐烦了)!
”右目中应云:“可同小遨游,出此闷气。”(就你主意多。)
渐觉两鼻中,蠕蠕作痒,似有物出,离孔而去。(没打喷嚏?也没擤鼻涕。)
久之乃返,复自鼻入眶中。(出神了,万一不回来咋办?你就不紧张?不紧张,说明你也再看,对不对?)
又言曰:“许时不窥园亭,珍珠兰遽枯瘠死(和你一样的爱好。其实就是你自己了。)!
”生素喜香兰,园中多种植,日常自灌溉;(原来是个爱花之人呀,怪不得也爱美呢。)
自失明,久置不问。(就愁眼睛这事了,就背诵光明经了,谁还能顾得上兰花呀。)
忽闻此言,遽问妻:“兰花何使憔悴死?”(眼睛反正好不啦,现在又有闲心来问兰花了。)
妻诘其所自知,因告之故。(一个瞎子,咋知道花枯了呢?真奇怪。)
妻趋验之,花果槁矣。大异之。(这个瞎子真厉害。其实你没怎么照顾,应该也知道要枯萎了吧。)
静匿房中以俟之,见有小人自生鼻内出,大不及豆,营营然竟出门去(一点也不害怕人,真没把主人当回事。)。
渐远,遂迷所在。(走远了,走远了。)
俄,连臂归,飞上面,如蜂蚁之投穴者。(连臂归呀,胳膊挎胳膊呀。走着走着,还飞上了。)
如此二三日。(断背都成常态了。)
又闻左言曰:“隧道迂(就你事多。),
还往甚非所便,不如自启门。”(不小心,救了主人。)
右应云:“我壁子厚,大不易。”(原来厚薄不一,右眼很厚呀。)
左曰:“我试辟,得与而俱(小左,很能干呀。)。”
遂觉左眶内隐似抓裂。(睁眼了。)
少顷,开视,豁见几物。(复明了。)
喜告妻。妻审之,则脂膜破小窍,黑睛荧荧,如劈椒(这个是个什么椒?)。
越一宿,幛尽消。(一夜就可以开眼。)
细视,竟重瞳也,但右目旋螺如故,乃知两瞳人合居一眶矣。(同居了。)
生虽一目眇,而较之双目者,殊更了了(断背兄弟就是厉害)。
由是益自检束(俩小兄弟,你们咋不出来逛街了?),
乡中称盛德焉(因祸得福吗?目前已经德艺双馨了呀。)。
异史氏曰(蒲老先生,你终于说话了。):
“乡有士人,偕二友于途,遥见少妇控驴出其前,戏而吟曰:‘有美人兮(就你识货?)!’
顾二友曰:‘驱之!’相与笑骋。(还来劲了。)
俄追及,乃其子妇。(真想不到呀。)
心赧气丧,默不复语。(丢人了吧。)
友伪为不知也者,评骘殊亵(啥友人呀。)。
士人忸怩(害羞了呀),
吃吃而言曰(真不好意思呀):‘此长男妇也。’
各隐笑而罢。(真+友人呀。)
轻薄者往往自侮,良可笑也。至于眯目失明,又鬼神之惨报矣。(蒲老先生,你来总结了呀。)
芙蓉城主,不知何神,岂菩萨现身耶(菩萨手段,菩萨手段。)?
然小郎君生辟门户,鬼神虽恶,亦何尝不许人自新哉。”(改过自新,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