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非常害怕文学上的不诚实。”
这句话出自林奕含,2017年她的处女座《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出版,其笔触深深影响了我对“文学”固有的概念。
我有意模仿,终究画虎类犬。我没有像她那样对文学刻苦,也从未着意打磨、抛光我的笔……谈“努力”是我很畏惧的一件事,很抱歉,我并不具备这个高贵的品质。
被很多人形容“有才”、“说话有水平”,我一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害怕穿上不合身的衣服被推到人前,只好扭捏作态,装模作样打诨过去。
不能继续欺骗,对自己,对他人。
这是今天写文的初衷。
02
最开始对文字开窍,是小学一年级的事情,基础大概源于每晚睡前的床头故事。实在好惊讶,床头故事这种精神的奢侈品,也能出现在一个贫困家庭里。
高中被班主任叫到小树林谈话,问我为什么语文可以学好,英语这样差?我说我不知道,大概是课外书看多了吧。
在手机还只能拨打电话、收发信息的年代,课外书是我整个求学生涯的一面旗帜。
从《童话故事大全》到《知音》《读者》,从《故事会》到《基督山伯爵》,从《傲慢与偏见》到《围城》到《多情剑客无情剑》……那是一种抛头颅、洒热血,不折不扣的热爱。
03
执笔书写的这段时间,我逐渐发现,原来我早已放弃了阅读。念书时喜欢抄小句子,那本钟爱的笔记本在窗台受了潮,然后发霉,字句渲晕成水墨,我很久没碰过了。
功利心被滋养,多么坦荡荡,我如今就算阅读也当成是任务,越来越浮躁的心,很难静下来看完一本书,更罔谈享受阅读的心境。
我运营这个号的初衷是“盈利”,好多次在标题和内容上绞尽脑汁,希望写出所谓的爆款文,笨拙如我,反复跟内心的感受较劲,却忘了千锤百炼的真心。
这段时间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大家抱团取暖,彼此拉群互关互阅。
我看到比自己勤快的人一天四五条朋友圈,原创没我多,粉丝却是我的十倍不止;群里有人10分钟发一次二维码求关注;我也曾把自己的文章小心翼翼发出去,略带卑微附上“求阅”二字,每一次对我都是精神上的折磨。
我们都知道,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诗缘情而绮靡。不是屈辱感,而是发现自己开始偏离轨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04
想要靠公众号盈利没有错,但我认真对待这件事了吗?
近日来被强烈的挫败感侵袭,剥离了工作和互粉群,我终于明白了焦躁和负面的来源——我失去了安静思考的空间,差点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疲于奔命而又机械地关注眼前。
不再迷惑,我要掇拾起从前的笔记,试着去享受“记录”的过程,并认真对待阅读这件事儿。我不再硬凹文字,那些没有经历的感受,我强行描写只会苍白无力。
虽然怠惰,但我想忠于文学,这是我唯一可以感到骄傲的事了。
也许到老我还只是一个“不成功、不挣钱、不商业”的记录者,但只要笔耕不辍,有人对我说“你的文字是有温度的”,那么岁月就不是消耗。
向前看,向后看,想要走的路其实一直清晰无比。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非常害怕文学上的不诚实,”我要尽可能忠于自我地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