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猥琐的老男人

        病房里的病号是流动的。1号和妻子住院的时候,2号是一个辉县的老汉,3号是长垣的,三家相处和睦。

    过了几天,2号3号相继出院。

      新2号是卫辉山里的,两口朴实、善良,没有那么多话,输完液就睡觉,或者安安静静看电视,要么就去楼道上锻炼身体。

    1号和新2号正常的交往,相处得很舒服。

    一天晚上从其它科室转来一个病人,成了新3号。这个病人六七十岁,头戴一定线织帽,捂着大口罩,佝偻着腰,贼眉鼠眼的。

    他儿子二十多岁,戴一顶黑色棒球帽,也带一幅大口罩,不过眼睛清澈明亮,话也不多,来了就看电视,不大说话。

    1号礼貌地跟新3号打招呼,得知新3号周三动手术。

    晚上三家看电视,都把床与床之间的帘子拉了一半,隔成三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新3号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儿站到新2号的床前,一会儿站到1号床前,探着头跟人说话。后来走到1号床的左边不走了,站到那儿看电视,佝偻的身躯刚好影响1号的妻子看电视。1号的妻子心里透烦,她压住怒火,没搭理他,低下头看手机。

    别人出门或者上卫生间,都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往前走,眼睛一般不乱看。新3号不一样。他总是低着头,往这儿毛胡毛胡,往那儿毛胡。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1号2号都有女家属在陪护,有话直说,没话就过去呗,瞎毛胡个啥?

    晚上十点,大家都拉上帘子睡觉,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一两声咳嗽。

    “几点了?”他从里面走过来问1号。1号装没听见,他又问了两三声。

    “十点半。”1号说。

    “不晚。”他退了回去。

    不是自己有手机吗?自己看不就行了,也可以问你儿子啊!烦人。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又跑过来问几点了,问了三四声,1号告诉他五点。

    白天也是如此。一会儿勾勾头看看,一会儿再勾勾头看看。

    1号和爱人出去散步回来,2号的妻子对他俩说,那老头往1号床边去了四五次,眼睛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还走到你们的桌子前,不知想干啥?

    “以后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们留一个人,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们留一个人,别让丢东西。”2号的妻子说。

    其实除了亲朋好友来看望时带的蛋糕、奶、火腿肠、方便面等吃的东西,其它也没啥。

    “刚才起床的时候,那老头又问我,外面下了没有?外面下了没有?我没搭理他,你在窗户边,你自己不会看吗?”2号的妻子说。

      唉,也许这老头儿也不是啥坏人,但举止猥琐让人厌恶。不太熟悉的人之间还是保持点儿距离、保持点儿分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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