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路上的祖与占——读《遮蔽的天空》

在不确定的旅途之中,人与人的关系,面临着更多的考验。这本《遮蔽的天空》也恰恰如此。将不稳定的夫妻关系,放在极端的旅行之中,来考察其中的变化。而在文本的复杂之处在于,夫妻关系面临的危机不仅仅是与夫妻两者有关系,甚至出现了一种“祖与占”一样的一女二男的角色匹配。而另一种极端环境,则是异国旅程带来的危险。在这两者的相互作用下,这本书所揭示的人的存在就有有了新的意义。

本书的作者保罗•鲍尔斯,是美国的美国传奇作家、翻译家、作曲家。作品只有区区四部,但是其地位却不容小觑。《纽约时报》对他以及这部作品的评价是“《遮蔽的天空》是二战后美国重要的小说之一,鲍尔斯接近于美国文学的中心。”这个断言,基本上就等于在书的封面上写了“非读不可”四个大字。

回到这部作品中来,其中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作者自身在作品中的投射。在本书后文附录的评论中,作者与主角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认同。本书最开始的叙述视点,也是围绕着男主展开。这就给人一种强烈的错觉,就是男主角波特才是故事中的核心。而随着文本的进行,会发现叙述视点在转移,从波特身上挪移到了他的妻子姬特身上。

我知道主角的死亡不可避免,因为归根结底,我想体验死亡,不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而是身临其境——我必须成为那个垂死的人。我发现自己虚拟的死亡推动了这部小说,伴随死亡而来的是亟待解决的新问题。

由此可能会得到的结论是,作者没有办法在男主的身上获得精神上的释放,只有将他毁灭,继续的在他的精神寄托——他的妻子——上面,寻找出路,才能够实现作者本身在思考上的困惑。
而从这点出发,作者又解释为:

无论叙事的场景如何变化,姬特始终是个客体。

而显然,即便作者是这么以为。我们在阅读的时候,仍然可以将姬特视为作者的另一个分身,是解决死后问题的另一个答案。其实在书的篇目安排上也能看出端倪,第三部分就叫做《天空》,结合书名,意义非常明显。我们可以说,这两者都带有了作者寻求出路的特征。而这两个人的结局,一个是在旅行中不幸病故,一个则是彻底的自我放逐堕落。两者的结局都算不上圆满,倒也是精神空虚下的顺理成章的选择。

书中另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则是夹在这对夫妻之间的特纳。他的出现动摇了姬特对丈夫的忠心,引发了丈夫对妻子的占有欲,毁坏了这二人的夫妻关系。而他的立场也总是摇摆不定,在最终有机会得到姬特的时候,碍于自己回国后的面子,还是退缩了。他的这种选择,也或者可以看成是一个补充。一种因为担心不确定的后果,索性全部放弃的行为。

本书往往被评论为“存在主义”的小说,原因也在于作者在创作的时候,一方面是写下了一个有趣味的旅行故事;而另一方面,则是将自身也投入作品之中,为自己的精神寻找思路。这种创作,又是虚构又是治愈。

在精神探索之外,主角们的旅行则是另外一个苦难。糟糕的旅程,也激化了两个人的生活。护照被盗、行程耽误、疾病肆虐这些,也是让人们更清楚战后北非的糟糕状况。《卡萨布兰卡》上面展示的,只不过是北非的一个片面,更细致的旅行体验,还是得从这本书里面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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