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式悬疑]归乡笔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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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奇的车祸

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随即就感到手臂发麻,左肩膀似火烧一样疼痛,腰的部位也一阵扭痛,脑袋还懵懵的,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试着恢复正常的呼吸,检查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车内情况,还好,车子似乎无大碍。

我挪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松散下来的目光迫使我使劲的眨了几下眼,才看清两车相撞的地方,目测与有我7,8米的距离,假如这车祸是奔着我来的,会是怎样的情形?我下了车,依然有些头晕和恶心,几乎是歪着身子在走动,那辆轿车的司机在哪?如此猛烈的撞击下,这家伙非死即残,我居然有点担心他,若不是货车的速度稍稍慢了点,那此时被他撞飞的就是我!

“有危险,注意安全。。。”陈医生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这,还真被他说中了,而且还来的这么的快!

来到轿车旁边,发现车子已经完全损毁,可是在废墟里却没发现任何血迹,司机不见了,我又转向130,虽然车体损坏的程度轻了许多,却同样没有司机半个影子。我的呼吸此时又变得凝重,仅有的判断力也好像断了线的风筝。我抱住肩膀,蹲了下去,给自己增加一丝安全感。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一点不假,差点对我痛下杀手的人,却凭空消失了,只留给自己数不尽的疑惑,四周一下子好像又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任谁也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们都肇事逃逸了?不对,轿车司机逃走还可以让人理解,但货车司机呢?他正常行驶,没有责任,完全是受害者,没必要离开事故现场。而且车辆损坏这么严重,还能安然无事的离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按住左肩,疼痛感让我有点失去耐心。不难看出,这车祸肯定有很大蹊跷。

于是,我的愤怒变为好奇,事情的经过像照片一样在我脑中浮现。如此惨烈的结果,假如目标是我的话,那失败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还是目标根本就是130小货车,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这几年断案的经验告诉我,事实往往被表面的现象所掩盖。与其考虑各种可能性,我更愿相信这事故是冲着130来的,我只是碰巧倒霉被坑了一道。不过事实究竟如何,我也不敢打保票。随意的捡起一个碎片看了看,片刻之间,我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实在很模糊。放眼望去,散落的车体部件铺满了地面,一片狼藉。忽然,视线里的东西让我不由的一惊,那是几个黑色编织袋,很是扎眼,应该是从货车的车厢里掉落的。

我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仔细的观察着那几个黑色的袋子,一共4个,发现其中一个有些特别,其他袋子都是近似圆形的,里面应该是一些细软之物,而这个袋子却有棱有角,非常的怪异。在观察其形状,估计了它的尺寸之后,一种可能的结果立马让我头皮发麻,手心冒汗。

犹豫了一下,我决定还是走近一点儿,以求能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验证自己的猜测,但还没迈出去几步,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同志,请不要随便靠近!你是哪辆车的车主?"

我立马往侧后方转头一看,一辆警车旁,一个同行正声色严厉的盯着我,他也在观察着四周,自己是一身便装,被当做群众也就不足为怪了。

“不,不是,路边的那辆是我的”,我指了指我路边的车,提示他我也是受害者。距离的原因,没太看清他的样子。然而,他依然让我离开,丝毫不顾我的感受。这是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

"我是A市。。。",本想道出自己的身份,可话都到嗓子眼了,又让我生生咽了回去,有句俗话说的好,同行相见,分外眼红,冒失的随口就说,有可能不仅不会震慑住对方,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接近正午,虽然云层较多见不到毒辣的太阳,但闷热的天气着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忽然期待昨天的蘑菇云尽快驾临B市,来个痛快的,可是,现在看破眼珠子也不见蘑菇云半个身影。

不过也幸亏没下雨,否则这车祸现场怕是会遭到严重破坏。我不得已退到警戒线以外,也因此跟那位同行的距离近了些。此时,我注意到,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看样子岁数不小了,应该已过不惑之年,眉目间形成一个解不开的皱纹,警服看起来很旧,估计下水不知道多少回了,整个一个风尘仆仆的老警察的样子。我心想这大热天的让一个老警察出勤,这是哪个劳什子安排的?

看着我停在路边的车,此时,冥冥中有种感觉,这起车祸,已经让我不得不往前,就算前边是万丈深渊,也必须做点什么。

“这么热,您一个人执勤啊?”,显然,这里现在老警察是老大,我得套套近乎,真给我开逐客令的话,我能接受我的车子也接受不了。当然,也有一分是出于对老警察,一个同行的敬意。

老警察知道我是主动套词,没有马上抬起头,而是写了几个字以后,才略微侧目看了看我,眼神告诉我,别捣乱,这没你的事。片刻过后,他果然没有再理我,把我晒在旁边,我立马想找个地洞学耗子。

“这个车祸透着一股子邪性。。。”,正当我不再抱任何希望时,老警察忽然低头嘀咕了一句,看似自言自语,却又好像故意说给我听。

“当事人逃逸,小轿车诡异的行驶路线,这明显不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机会来了,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接了几句,看他眉头紧锁,这使那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仿佛刀削的一般。

“小伙子不要乱说话,要讲证据!”,老警察好像对我的话根本就不感兴趣,但眼珠转了几下,明显多看了我几眼。语气里也不再有那种陌生人之间的生硬感,算是给了我面子。只见他下笔如飞,迅速的写了几行字之后,抬头又看着我。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受害者,还是目击证人,不如你过来帮个忙!”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幅塑胶手套,准备将其中一副给我。那意思让我协助他勘验现场。

此时我又犹豫了,心想难道老警察已经摸清了我的真实身份了?想试试我有没有两把刷子?还是看我长的帅,被迷住了?否则,现场勘察这种技术活,让一个外人参与,不是找不自在吗?不对,还有更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我有可能被当做了嫌疑对象,老警察想借机会调查我,而警力又不够,这里只有他一个,便出此下策,此刻,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老警察拿出了老油条的实力,见我有点犹豫,便又主动出击,给我讲了一些注意事项,都是废话,我怎么会不懂?看来老警察做的戏份可以了,很明显,目的就是让我留下。

转念一想,这不正是我希望的吗?我决定,那就顺其自然,也顺便给老警察个面子,通通人情,还真能把我领进局子不成?于是我接过了手套。

当我带上手套时,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当年在A市,第一次勘察现场时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亦或是由于场面过于离奇,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可以说直到现在,还犹如梦魇一样。

四年前,A市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那就是一个地狱的入口,等着我来一探究竟。

“我是李笑东,毕业于中原警官学校刑侦专业,请多关照”,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日式客套话,极为尴尬的介绍着自己。

“呦呵,高材生啊,厉害!”,秦大力一副天然呆的样子,真看不出来他是个老刑警了,后来才知道,其实他比我没大几岁,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是做起事来丝毫不马虎,所以和他做搭档,我是觉得非常幸运的。

“这有个案综,你看一下”,大力拿给我一个牛皮袋。铺开一看,案件名称写着:民间借贷纠纷至残案。我忽然很纳闷,这和今天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到了你就知道了,随后大力让我上车,路上说。

前几天话务员接到有人报案,说是郊区的废弃工厂里发现一具尸体,而对来电的跟踪结果发现,是个座机号,号码属于长青街一个公共电话亭,那里无视频检测设备。

这个报案的很有嫌疑,我说道,大力不置可否,继续开着车。

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车窗外的景色也越来越荒凉,外面已是郊外,成群的麻雀落在已经收割完毕的农田里,寻找着遗落的谷子。在距离乡道比较近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们车的移动惊动了一群正在寻食的鸟类,呼啦啦的一阵乱飞,鸟群惊飞后形成的黑影,犹如出笼的恶魔,张牙舞爪的,仿佛要吞噬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头皮发麻,随后,那里露出来的,好像是一堆尸骨,再细一看发现,是几只被啄的支离破碎的死羊尸体,那诡异凄惨的画面让我感到有点恶心。

车大概又行驶了十来分钟,前边出现了几栋枯瘦的建筑,那里,在一片断壁残垣上,是裸露的破瓦,还有坑坑洞洞的窗户,破坏的房梁横七竖八的交叉在一起,犹如巨型的动物骨架,森森而立。让人不觉的浑身一冷。

就是这里,到了。我们下了车,一阵风呼啸而过,风声里,似乎夹杂着来自地狱的哀嚎。大力提醒我小心一点。这地方真是邪性,阴气森森的。我看到他拉起了手枪的保险。

我还没有配枪,大力示意我跟在他后面,注意脚下。地面很多杂草,踩上去脚底发软,稍有不慎可能就站立不稳而摔倒。

大力忽然停住,仔细看了看左前方,对我说,“你看那边的草地!”

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的草丛有的已经折断倒下,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走过造成的,虽然不是很明显,这个季节草已枯黄,一旦被外力压倒,就很难自行恢复原来的样子。

“走!”,我点了一下头,大力也二话没说,我们便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过了那片区域,把我们的行进路线展开一看,我们从工厂的前方绕道了左侧,此时一个门洞出现在我们前面。

门的一扇被打开,另一扇因门梁塌陷被卡死了,门板的边缘处有摩擦的痕迹,与周围覆盖铁锈的地方对比很明显,可以肯定这是被人撬过造成的。我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撬棍。门的位置在一片灰色墙壁的拐角处,这面墙壁窗户极少,只在接近房顶的地方有几个通风用的小窗户,看来这里面极有可能是仓库或者暗室之类的房间,这带来一个问题,里面光线会比较暗。

因为我们都不抽烟,也就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大力挠了挠头,我们谁都没想起带警用手电。于是大力要我原地守着,他回车里去拿。

看着大力拐向停车的方向,渐渐的这里只剩我一个人,心里不由的发毛。忽然,一丝低沉的声音从门洞里传出来,声音辨识度很低,就像一个人嘴被堵死后,竭尽全力发出的声音,不,不全对,这个人还必须极度虚弱,气若悬丝。我心里直骂娘,他妈的这个时候,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转念又一想,万一里面的是被害者,此时还活着,那时间就是生命啊!于是我一咬牙,豁出去了!

决定不等大力了,救人要紧。我随手找了一根木棍,掂了掂,比较结实,三步并做两步,走进了门洞。

来到里面后,我就后悔了,里面光线确实不足,好在适应几秒钟之后,模模糊糊的有点视力范围。那种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因为空间一下子变得封闭和狭小,此时那声音变的犹如炸雷一般,听的我五脏六腑都提到嗓子眼了。

地面上滑露露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抬头往上看,从残缺的天花板后面射进来一束亮光,虽然很弱,但使房间里有了明暗的光影,场面异常诡异。我向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而那声音随着我的接近,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揪心。

前面又有一扇门,可以断定,那东西就在里面,此时,我的心跳估计达到了百米赛跑那种速度,我睁大了眼睛,将木棍双手攥住横在胸前,自己的呼吸也越发急促,不行,要镇定,不能慌,于是端起肩膀,尽力平和呼吸,心里盼着大力尽快过来。

那扇门看上去更暗,仅仅是几米的距离,却感觉非常的远。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我才走进了那扇门里。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里面,我极力想看清里面的状况,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只有地面上好像有个大大的黑影,黑影旁边有几条放射性的条状物,因为模糊不清,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只硕大的蜘蛛趴在地上,我忽然觉得汗毛倒竖,这是什么鬼东西?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我使劲眨了眨眼,必须要再走近一步才能看的更清楚些。

哒啦一声,我的脚忽然碰上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一声,吓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再低头一看,正是蜘蛛的一条腿!随即,那怪物似乎受到了惊吓,几条腿同时开始动起来,连续不断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蜘蛛腿,分明是一条条铁链!此时,我看到了,虽然不是百分之百清楚,只是中间这怪物,让我想起来一个词,五马分尸!

没错,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但此时此景,称它为怪物,也一点不为过!只见一个人,如果可以称为人的话,按照五马分尸的姿势,被锁链牢牢锁在了地面上。

他的嘴,已经被线缝上了,血液已经凝固,看上去好像一条黑色蜈蚣,这还没完,嘴里似乎还被塞了东西,整个脸鼓鼓的。双眼只剩下黑漆漆的两个圆形伤口,更荒唐的是,他的手指已经严重骨折,被强行塞进去一个圆形的东西攥在手心,没错,应该就是被挖去的眼球。

“李岷,你没事吧?!”,大力及时赶到,带来了手电,我忽然觉得好刺眼。。。

我被老警察照相机的闪光灯闪了一下。

“小伙子,别光愣神儿,帮我整理一下”,老警察指着事故现场地上散落的东西,提醒我不要乱动,按他的要求去做,我心想,这对于我来说,还不是轻车熟路?

交通队马上就要来清理现场了,我们需要动作快一点。我累的衣服湿了一大截,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终于轮到检查那些黑色袋子了,我替老警察打开一个,方便他进行现场拍照。正当里面的东西呈现在我眼前时,不禁让我愕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里面会是这种东西,那一缕缕的黑色丝状物,分明是人的头发。

老警察见此状况也是感到很意外,如果那里面是衣物,哪怕是带有血迹,对于刑侦来说,也不算太离谱,可偏偏,是这个东西。

跟头发有关的案件,那要属南非割发案了。盗取真人头发,正在成为南非一种新的犯罪模式。据报道,约翰内斯堡青年门森瓦正在一个俱乐部休闲消费,突然发现朋友马东库不见了。他出门寻找发现,几分钟之内,马东库已经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他的一头美发则已经被割掉。这是马东库用了十年时间苦心“栽培”、货真价实的头发。南非警方曾发言,承认南非已经有很多人被稀里糊涂地割掉了头发。这种罪犯竟然自称为“发型艺术家”。现在,齐肩长的人类原生态头发价格在200-700兰特(约合人民币137-482元)之间,未来还可能上涨到2500兰特(约合人民币1721元)。本身就缺乏反抗能力、又喜欢留长头发的女子,更容易成为这类犯罪的受害人。

经老警察的要求,我从袋子里取出一缕头发放入透明的证物袋,交给了他。心想,难道B市也出现了南非的情况?否则,这又怎么解释呢?或者,也许只是碰巧赶上了假发工厂的货车而已。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总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

连续打开三个袋子,无一例外的都是头发。这东西黑乎乎的一堆,让人极度不爽。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小刀慢慢的折磨你,而不是给你来个痛快的。然而,下面发现的东西,直接让我倒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当打开第四个袋子时,我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没错,就是那个带着棱角,之前引起我注意的那个袋子。尽管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袋子里的东西呈现在眼前时,还是被吓了一道。

只见那里面不是别的,居然都是人的残肢,而且,在残肢的手腕或脚腕处,还带着那种厚重的脚拷或手铐,稀稀拉拉的有几节铁链还连在上面。也就是说,死者生前是被铁链锁起来的,难道又一个五马分尸?

此时我胸口发闷,肠胃翻滚,差一点就吐出来。老警察此时也是一脸的惊愕,似乎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起离奇的车祸,居然引出了如此血腥的情节,这背后,又是怎样的疑云,好像一切都笼罩在深深的迷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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