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备胎的血泪上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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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不甜,更未必爽,何必低姿态追求爱情的疼痛。

——东叔

01

2017年开春,我邀请麦麦回答知乎问题“人们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为什么还要扶烂泥呢?”麦麦很干脆,喝杯奶的功夫就回答了,“强扭的瓜不甜,但爽啊!

当时她正处于对某学长不眠不休的追求中,一年过后,我还想再问她这个问题,但没敢。到今天,她已经和某学长分手61天了。

麦麦是个好女孩,好到让我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应该被人发好人卡,她明朗、勇敢、会来事儿,拥有着我求而不得的闪光点和一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皮囊。

但当我得知麦麦喜欢某学长时一点都不诧异,他一看就是麦麦梦里的那个人——清瘦、安静、但任谁看都透着若有若无的痞气,在麦麦的择偶标准里这个男人简直就是S级里的S级。

他们相识于一次节日晚会,当时俩人搭档游戏,一来二去也就混了个熟,他们挺聊得来,那时的麦麦整天整天地捧着手机不撒手,和她之后昏天黑地热恋的状态差不多,不同的是,当时麦麦跟我介绍说这是一个在追她的男孩子。

作为她的室友我当然表示喜闻乐见,毕竟作为一个当时正在恋爱的女孩子,我很明白一个男生愿意把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跟你分享生活中的鸡毛蒜皮上,不说对你有多用心,但至少对你很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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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大概过了一个月,在我都以为他们离送入洞房就差一场告白的时候,麦麦跟我说:“小之,怎么办,他不喜欢我。”

我当时一脸蒙,问她俩人是不是吵架了,麦麦说:“没,他就是特别自然地跟我说他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当时他语气超平淡的,我还以为他又在开什么有的没的的玩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她刚回宿舍还带着雾气的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我怕我一开口她就哭了。

那个晚上之后,整个宿舍默契地对某学长缄口不言,麦麦也明显降低了出门浪的频率,我以为一切都在无言地被埋葬,直到麦麦把他们俩的聊天记录截图给我看,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我明显能感觉到浮动的暧昧快要冲出屏幕地涌动着。

我诧异:“他不是有个死活忘不掉的白月光,情圣得不得了吗?现在这是?”麦麦回:“山不过来,我过去呐。”

在麦麦的和盘托出中我了解到麦麦曾经给某学长整理了2张A4的撩妹指南,半推半就地让他去追白月光;当学长不出意料地在白月光那儿屡战屡败,麦麦熬了几天夜陪他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麦麦翻了几百遍学长的朋友圈了解到白月光是又瘦又高的女神款,麦麦咬着牙饿了一个月,在整个考试月里都精神涣散;为了能有多一点的共同话题,麦麦学着打王者荣耀这种以前她不清楚不了解以前碰都不碰的游戏;麦麦对某学长的一切生冷不忌来者不拒,小情话和荤段子都搭腔,雷霆雨露都悉数珍藏。


一个女备胎的血泪上位史_第3张图片

说这一切的时候麦麦眼里闪着光,仿佛她不是委身求爱的大学女生而是攻城略地的将领,她笃定地相信她只要不断努力能将某学长对她哪怕一点点的喜欢无限放大。

而我,一边诧异于麦麦对某学长近乎痴狂的喜欢,另一边心里也暗暗觉得麦麦想得也没什么错——天涯海角的梦里人听上去挺美,实际上也就是美化版的吃天鹅肉未遂,既然天鹅是铁定追不上,身边又有一个可爱主动聊得来又爱你爱得要死要活,甚至都能忍痛帮你追女神的女孩,是个人都会选开心做对逍遥鸳鸯而不是想着天鹅守精神活寡。

况且从某学长的语气里我也感受得到他的动摇,在爱而不得和享受被爱里,他的天平,已经很明显地在倾斜了。

03

果不其然,暑假还没到,麦麦的喜报就到了。

某学长表白了,虽然没有花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但麦麦还是很受用。就凭表白的人是她苦苦撩了小半年的这一条就够麦麦答应一万遍的了。

当时麦麦真的很像辛勤劳作一年然后开心割麦子的小农夫,打起手鼓唱起歌,恨不得把某学长揣在兜里,吃饭上厕所都带着去。

但随着快乐一同而来的还有越来越多的争吵,麦麦认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变化:不是小学妹,不是暧昧对象,是正正经经的女朋友,宣誓主权这种事应该稀松平常,就算不上交你的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作为男朋友让你周围的亲戚朋友知道你有个女朋友这事还不正常吗?

某学长那边则是三天两头明示暗示麦麦前后不一,当初随叫随到天冷了送围巾心寒了灌鸡汤的女孩现在当堂入室,对他吆五喝六了。

久而久之,一拍两散,而导火索竟然可笑到是一双300+的矮靴。麦麦想要,学长不给买,用了一大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我生活费不多这样的借口,还是没能说服麦麦松口,最后一句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把麦麦扔在冷冽的冬夜里再也没有回来。

分手后的麦麦像被地主抢了土地的小农民,心和魂儿都丢在那个冬夜。

她一天视奸三五遍某学长的空间、朋友圈、微博,揣测他的每一段话,每一个标点有没有求复合的讯息,怀疑他换的头像是不是情侣头像,观察出现在他照片里的每一个女性,日复一日,如此这般,仿佛不会终止。

但,最终,还是终止了。学长更新了一句签名“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把一切都给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麦麦看到就哭了,某学长没指明“你”是谁,可麦麦心里清楚,这个“你”有可能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女孩儿,但唯独不可能是她。

那个男人,连一双矮靴都不愿意给麦麦买,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在朋友面前给麦麦,大冬天的晚上说走就走甚至不把女生送回宿舍,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给麦麦全世界。别说全世界,就连分手后两三个月的空白期他都不愿意给麦麦。

看到麦麦哭,我气得不行,强忍着耐心让她把这个男人删掉,以后都别管了。好强的麦麦这次一点都不执着,统统删掉了,只是哽咽着,哽咽着说“小之,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过他......”

05

我不知道神明安排遇到真爱之前要吃多少亏受多少难,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守得云开见月明,更不懂到底扭下瓜的爽快值不值得千辛万苦去扭它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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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保守的我一直相信,喜欢这件事是愉悦的,是四月燕衔泥,是粉红色的泡泡,是乐此不疲又身不由己。一旦你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它变质了,变成了强扭的瓜,请千万不要相信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但爽啊!”的鬼话,你步步为营扭下的瓜最后会把你蚕食鲸吞,等对方狠心挥剑斩乱麻,一刀刀斩下的都是你费尽心力才织成的情丝。

也许你的努力能将对方的喜欢最大化,但,他喜欢的,是你拼命努力讨好他的模样,是你因为爱而变得善解人意的模样,是你让渡主权陪吃陪喝又陪聊的模样,而你自己应该最清楚,这些,都不是你真实的模样。

麦麦如今过得不错,一个人看书旅行也走走停停。

她可能再也不会爱一个人爱到愿意不顾一切地去倒追了,但我希望她对爱的勇气,没有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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