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九年

                        写给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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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老子的《道德经》说,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变幻,九九八十一后又再循环,归一。即从来处来,往来出去,又回到最初的状态。九年一个轮回,我们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近段时间去了商丘,到达晓家,商讨婚期,很多事情总算尘埃落定,但心中许多事情无法释怀,压抑不已。在这个失眠的夜里,提起笔写给这九年——我的兄弟。 

  17年的冬季大概是你经历的最冷的日子,离开H城的时候跟你通过一次电话,听说你再一次回到上海,找了份自己大学时就一直心心念念的工作,手工饰品及包包,可自行设计和锤造,月薪不高3000+,定居在上海的一所阁楼里,每天朝九晚五,按你的说法就是生活稳定,维持生计,但话里话外的轻松写意让我心酸不已。自那次电话后,我们少有联系,大抵都是不愿意听到对方悲戚苦逼的消息,彼此默契的选择不再回应。 

  2010年的夏天军训的时候第一次见你,斜耷拉着绿色军帽,被太阳晒着又黑又壮的你活脱脱的像一个二鬼子,张着嘴花子跟旁边同学聊着天,透着北方汉子特有的爽朗。因为不在一个班所以那时我们并无什么交集。直到后来的一天,辅导员把你调剂在我们宿舍,搬来的那天你在宿舍若无其事的啃着馒头就着蒜头吃的有滋有味,见到我后,就把剩下半颗蒜扔进嘴里然后告诉我你叫张洪波,艺设一班,山东菏泽人,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你热情的让过一个馒头,给我一颗蒜头让我品尝,作为南方人的我第一次吃,被呛得咳嗽不已,最初的不适宜也不知从何而起变得向你一般可以嚼着蒜头啃着馒头,大口喝酒,聊天打屁,后来想想,也只因有你。 

  我无法想象一个地道的山东汉子会具备一个女孩的所有属性,看时装、追剧看综艺、喜欢逛街还玩着COS,你刷新并颠覆了我对山东大汉的认知,所以必不可少的后来的每一次出行都会有你。

  初到南京是和你,浪迹在南京夫子庙街头,因为手头拮据一日三餐吃着12元一份的鸭血粉丝汤也不觉得腻,夜晚的时候,我们拎着两打罐装啤酒在公园长椅上喝酒打屁,说道彼此的家庭以及毕业之后的去向,你说你以后想进军珠宝行业从事设计,但想到你未来大腹便便,珠光宝气的出想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俊不禁,你说毕业遥遥无期,到了那会再说吧,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可似乎你忘了你180cm的身高也是高个子吧,我笑着跟你举杯恭祝我们的明天。年轻的我们没有对时光的惋惜,只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无期。 

    后来听说你喜欢上一个南京姑娘,我们怂恿你去表白,却迟迟不见你有啥反应,你说人家姑娘太优秀,你怕配不上人家,第一次觉得怂也可以怂的如此“深明大义”后来那女孩毕业后去了成都,也再无音信,你唯一我知情的恋爱史从此宣布“寿终正寝”。

  2012年的时候,喜欢折腾的我萌生出很多想法,后来搬出宿舍,居住在校外的民房里,后来你来看我,跟你提及创业的想法,没想到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我们从学费和生活费节省出一笔钱匆匆忙忙从朋友那边转过来一个二手图文店,也就是最初的258图文广告工作室的原型,后来通过创业认识了青以及对于我人生帮助很大的夏总。12年的这段记忆基本都是我和你,从学长那边借来的电动车顶着暴风雨去拿写真和条幅,埋头伏案设计到凌晨,承接墙绘赶工期,通宵达旦,累到脚抽筋。最累的时候,你和青拖着我走过大街小巷,拿着仅有的60元,跟前台姑娘磨了半天嘴皮,最后才落脚在仅有5平方一张床的小房间里。那段岁月在现在看来充斥着各种心酸和不堪,但是却是我今生最宝贵的回忆。

  13年,双十一那天,婷给我发消息说:我们分手吧,失恋的我拉着你喝了整夜的酒却没喝出爱情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你安慰着我说:爱情这东西本就是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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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尾巴很快停留在14年9月,领了毕业证,那时的我们才突然发现时间已经追赶了我们好远,转眼就要离别,忙着毕业,忙着工作去向,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散伙饭的当天,空气里都弥漫着香烟和酒水的气息。大家喜迎欢笑举杯恭祝毕业快乐以及对明天的期望,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些人终生就已别离,再回首便是经年。宴会结束后我匆匆逃离,在A\B东篮球场循环播放了好久那首快男王晶唱的【送给兄弟的歌】   

老师那天说你们要走了  

在这温暖的春天  

我们有好多话要说  

我们曾走的路  

明天依然走着  

现在的每张笑脸  

老师都还记得  

匆匆的时光  

载着许多人的梦  

匆匆的脸庞  

有多少人还在拼搏  

我们在这里哭过笑过  

这里也深深的爱着  

再过几年 想想现在  

一定会哭着笑的  

学了四年得出去转转我说兄弟  

出了名儿再回来看看我说兄弟  

有事没事一块抽根烟我说兄弟  

无论你悲不悲伤快不快乐  

今天这都是我们永远的故乡  

这首歌就像人生会有大起大落  

伤心的时候  

想想现在开心的事很多  

各自奔前程的年纪  

可不要太累了  

健康的身体才能更好的拼搏  

学了四年得出去转转我说兄弟  

出了名儿再回来看看我说兄弟  

有事没事一块抽根烟我说兄弟  

无论你悲不悲伤快不快乐  

今天这都是我们永远的故乡  

老师那天说我们要走了  

我却那么悲伤夜里在唱歌  

两年后的我们  

也有离开这温暖的手  

到那个时候  

再唱响  

送给兄弟的歌

  毕业之后,我就去了H城,追随朋友继续创业,而你去了南京,按照你的说法,择一城终老,我笑你幼稚,却不知道你为何去了南京,也许那里还有你挂念的南京姑娘吧,却不曾想在南京夫子庙的街头有你捶打银器的足迹,社会的大染缸不知不觉的改变了我们梦想的模样,索信后来你又去了上海,或许你还觉得年轻,不愿意也不甘心就这样晃晃终老吧,好歹上海离你梦想会近一点吧,然而在大上海安身立命又岂是那样简单,你说身边的都是95后,211和985,研究生,美院毕业比比皆是,透过屏幕我都能感受你满满的挫败感,整个夏日你都在和时间赛跑,你说房产中介都是跑出来的,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为了生计没办法,之后的每次电聊,基本我都会安慰你,但是后来词穷,说的最多的便是“来H城,我请你喝酒吧!”这样的套话。

  15年8月的H城天气还格外的炎热,你打电话告诉我说,你辞职了,来你这喝酒,我说好,我去接你,在火车站,相见如故便见你消瘦许多而且黑了不少,看来生活不仅给了我们诗和远方还给了我们肤色的改观和无尽的感伤,总有日子一时忆不完,总有故事要温酒来漫谈。后来谈及我的工作和事业,你也再次和我一同创业,包括后来的彪和顺子也一起来到H城,并且也成为我们中间的一份子,各种经历波折,却不堪回首,16年在H城我们度过了我们人生中唯一没有陪伴在父母身边的春节。

  2017年2月,爷爷病危,我的心情跌入谷底,事业也持续不前,跟娜的矛盾越愈演愈烈,跟娜请假回家却以团队目前不稳定为由你暂且不能回去迟迟不肯批假,那一刻瞬间看透冷暖,夜晚的时候拉着你在走廊上痛苦了许久,而你告诉我,有些事情终究要为自己而活,自此以后,我一去就再也没回头。爷爷最终病逝,我没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也成为了我心底无法言说的悲痛和遗憾,而后,我便再也没去过H城,也许爷爷的事情让我觉得真正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吧,在家人的要求下,我在老家株洲找了份工作,那时的我们便这样渐行渐远了。

  后来的后来,如文章开头那样,17年团队面临解散,再次创业宣布夭折,大部分人选择了离开,从开始的顺子到彪走,你挺过了最后一站,最后一次电话你问我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帮你寄回家,我说不用,就这样吧。或许我们本该知道纵使再多不甘也无济于事吧,毕竟青春一去不回头了。心中其实有千万种愧疚和歉意却一直未曾说出口,我想如果那时真要有什么对你说的,对不起可能是唯一一句吧。

  之后的日子便是承载创业的伤痛重新回到这个社会摸爬滚打,你们的朋友圈再也没有过动态和消息,而我的生活与你再无交集。

  17年8月我逃离了湖南来到了晓的城市,人这一生总得为一个人彻底疯狂一次,疯狂的结果就是我和晓相爱了,而且很快的住在了一起。最初他父母极力反对女儿远嫁,甚至家里安排了相亲,通过我们两人极力争取,排除万难,还是最终走在了一起。

  2019年5月1日,协同我父母去了晓的河南老家,双方父母正式见面商定婚期,从15年认识,16年的长沙邂逅,到17年追随来杭,到19年我们终于修成了正果。5月3日送我父母回家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约见了瑾,晚上一起吃饭时,谈及过往才知,曾经他和强早已相忘于江湖,曾经的轰轰烈烈到最后都归于平淡,令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感叹幸好我还有晓和你,且行且珍惜吧。

  少年派里面说: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可成年人世界里却始终不想承认自己是成年人,总想抓住回忆的尾巴,即使不情愿可终究是没有办法。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想再遇到你,愿你重新归来不负生活所累,仍满怀希望认真前行。

  致敬这九年,你和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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