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照常生活!

我懒得去追忆这是疫情封锁的第几天,不翻日历也搞不清今夕何夕,生活本来就是一摊混沌糊涂账,何必弄得那么丝清缕明。昨日家中食物告急,同母亲二人泡了两碗黄豆、架起石磨推了大半锅的合渣。黄豆是母亲预料到会有断炊之虞,去一位本家那里弄来的。原本计划拿钱买,他们没收,反而留我们吃了一顿晚饭。疫情笼罩之下,乡下人的礼数和情义尚未丢下。令我想起胡兰成在《山河岁月》里曾表达过一个意思:核战争之后,中国即使只剩十万人口,文明亦可再生。胡兰成爱用“文明”“礼乐”“打江山”“汉家天下”之类的词语,之前觉得他是故作忧国忧民的姿态——毕竟他可是背了个汉奸的罪名——忧患之下,却通过他找到了对于我们民族的自信。腊月底回家时未曾预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物资也为预备太多,这几日渐渐能看见米缸底了。好在基本生活物资还可以去集市上购买,暂时没有断供的危险。只是菜眼看就要捉襟见肘,想来也是可以安然度过的。除夕过后,少见人在路上行走。偶尔有一两个,都是紧裹在口罩和帽檐之下,一时看不出是谁。父亲每日在屋前屋后砍些杂树,充作柴薪,也把久无人管菜园子清理一下。时常笑侃:“今年恐怕只有在家搞农业啦!”神情不忧不惧,比不上牌桌风云的惊心动魄。母亲则是东看西顾地想尽办法来帮家人对付一日两餐——左右无事,起得很晚,早餐基本都到中午了。我镇日只是读书、看电影,听听音乐或者订阅的节目。山里网络信号不好,也少与外界联系。除了前日去朋友家拿黄豆,基本都是待在家,最远的行程就是下河洗衣服。时常看见一个朋友沿着河堤打转,也没下去说话。昨晚试写了两段小说,文气并未消减,择日专注地写完。去年父亲把屋顶换成了琉璃彩瓦,晓雾重时,便能凝结成水珠从檐口滴落下来。时常是被水珠的滴答声吵醒的。之前读过迟子建的《白雪乌鸦》,尸骸枕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好在时代不同了,不必担心。这段时间木落山空、枝寒雀静,看不出已是早春临近的气象。注定是一个寂静的春天。自我安慰地想一想,这却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读书、写作……养足元气再奔赴到兵荒马乱的鬼魅杀伐中去。生活终究是在继续,我在照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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