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今天】1 月 10 日：算法分析之父出生；史上最失败的世纪并购；含冤 50 年的计算机先驱

整理 | 王启隆

透过「历史上的今天」，从过去看未来，从现在亦可以改变未来。

今天是 2022 年 1 月 10 日，在 1863 年的今天，世界上第一条地铁——伦敦地铁正式通车。伦敦地铁起源于大都会铁路，如今是 Circle、Hammersmith & City 和 Metropolitan 线的一部分。在 2020 年，伦敦地铁一共承载过 2.96 亿人次的乘客，使其成为世界上第 12 繁忙的地铁系统。回顾科技历史上的 1 月 10 日，这一天还发生过哪些关键事件呢？

1918 年 1 月 10 日：Alpha-beta 剪枝算法的发现者 Alexander L’vovich Brudno 出生

图源：维基百科

1918 年 1 月 10 日，俄罗斯计算机科学家 Alexander L’vovich Brudno 出生，他是世界上首个发现并全面描述 Alpha-beta 剪枝算法的人，Alpha-beta 剪枝是一种对抗性搜索算法，通常用以减少极小化极大算法（Minimax 算法）搜索树的节点数。该算法是一种对抗性搜索算法，主要应用于机器游玩的二人游戏（如井字棋、象棋、围棋）；当算法评估出某策略的后续走法比之前策略的还差时，就会停止计算该策略的后续发展。该算法和极小化极大算法所得结论相同，但剪去了不影响最终决定的分枝，故得名剪枝。

1952 年，Brudno 为在苏联俄罗斯科学院能源研究所的克日扎诺夫斯基实验室建造的 M-2 计算机开发了“数学/机器接口”。他和挚友 Alexander Kronrod 在 1959 年组织了一个研讨会，专门介绍系统编程、国际象棋编程和人工智能领域的不同作品。在研讨会后，Brudno 关于 Alpha-beta 剪枝算法的研究于 1963 年以俄语和英语出版发表；该算法被用于弗拉基米尔·阿拉萨罗夫（Vladimir Arlazarov）和理论与实验物理研究所的其他人编写的计算机象棋程序。该算法后来在 1974 年被世界计算机国际象棋冠军：机器人凯撒（Kaissa）所使用。1980 年，Brudno 成为俄罗斯第一所青年程序员学校的创始人和科学总监。他是俄罗斯第一届青少年编程奥林匹克竞赛的科学总监，并出版了一本关于这些竞赛问题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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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 年 1 月 10 日：算法分析之父 Donald Knuth 出生

高德纳（Donald Knuth）出生于 1938 年 1 月 10 日，他是现代计算机科学先驱，算法大师，1974 年图灵奖得主。高德纳开拓了算法分析领域，为数个理论计算机科学的分支做出了基石性贡献。高德纳属于全才式科学家，在多个领域均有卓越贡献，高德纳所写的《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The Art of Computer Programming，通常被称为 TAOCP 系列）是计算机科学界最受高度敬重的参考书籍之一。TAOCP 系列是对经典计算机科学的权威论述，是科学史上最重要的著作之一，与相对论、博弈论、量子力学等比肩。高德纳也是排版软件 TEX 和字体设计系统 Metafont 的发明人。此外，他还曾提出文学编程的概念，并创造了 WEB 与 CWEB 软件，作为文学编程开发工具。高德纳还是个音乐大师，不光自己编曲、设计乐器，还用信息论分析音乐的复杂度。

图源：维基百科

高德纳的英文名直译为唐纳德·尔文·克努斯（Donald Ervin Knuth），“高德纳”这个中文名字是 1977 年他访问中国之前所取的，命名者是储枫；储枫是姚期智的夫人，也是一位计算机科学家，于 2004 年至 2011 年在香港城市大学计算机科学系担任系主任。在高德纳的代表作《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里，他解释说他取中文名字是因为他想被当时中国越来越多的计算机程序员所认识。1989 年，他的中文名字登上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杂志》的头版，高德纳对此评价“虽然我不会说你们的语言，但这让我感觉自己和所有中国人很亲近”。

高德纳出生于美国威斯康辛州密歇根湖边的密尔瓦基，处于学术世家，在青年时期便天赋异禀。1956 年，高德纳以各科平均 97.5 分的破记录的高分从中学毕业。由于高德纳对物理和音乐都很有兴趣，他曾犹豫大学要念物理还是音乐，后来他决定念物理，进入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凯斯理工学院攻读物理。在此时期，他接触到当时最先进的大型机 IBM 650，他读过了电脑手册后，认为自己可以帮 IBM 650 写出更好的编译程序，并大获成功。1959 年，仍在上学的高德纳成为了当时最好的工程科学期刊 Engineering and Science Review 的编辑，并从主修物理改成主修数学。1960 年，高德纳从凯斯理工学院毕业时，由于他的杰出表现，同时获得学士与硕士学位。

高德纳毕业之后留在加州理工学院任教，并在数学与计算机程序设计领域获取多项成就。1962 年 1 月，高德纳收到出版商的著书邀请。过了 3 年多，高德纳提交了 3000 页的手写稿，这就是《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TAOCP）的草稿。TAOCP 计划出版 7 卷本，前三卷分别于 1968 年、1969 年和 1973 年出版。在第 4卷创作过程中，因为不满当时的排版软件，高德纳耗费数十年发明了排版工具 TeX。 1993 年，高德纳退休，继续修订及创作皇皇巨著 TAOCP 多卷本，目前 4A 卷已出版，4B 卷还在整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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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 年 1 月 10 日：动态指令处理的发明者 Lynn Conway 出生

琳·康维（Lynn Conway）出生于 1938 年 1 月 10 日（一说为 1 月 2 日，1 月 10 日取自其社交账号），她于 1960 年代在 IBM 工作，并因发明了广义动态指令处理而受到赞誉，这项发明让超级计算机可以在一个机器周期内实现多目标，促使世界上第一台超标量电脑问世。她还因在超大规模集成 ( VLSI ) 微芯片设计方面的 Mead-Conway VLSI 芯片设计革命而广为人知。这场革命在 1980 年代在研究型大学和计算机行业迅速传播，孕育了新兴的电子设计自动化工业，催生了用于芯片设计和生产的现代基础设施，并在 1980 年代和 1990 年代催生了一批极具影响力的高科技初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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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康维在纽约的白原市长大。她小时候很害羞，经历过性别焦虑症。1955 年，康维以高分进入麻省理工学院，但在 1957 年至 1958 年，她试图变性，但由于当时的医疗环境而失败，最终绝望地离开了。在从事了几年电子技术工作后，康维在哥伦比亚大学工程与应用科学学院恢复了学业，并于 1962 年和 1963 年获得了理学学士和理学硕士学位。

1963 年，康维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电子工程专业，并进入 IBM 研究中心。在 1964 年，她发明了动态指令处理，为计算机设计进行了重大创新。1967 年，康维开始接受哈利·本杰明（Harry Benjamin）的治疗，成为世界上最早接受荷尔蒙治疗准备变性的人之一。1968 年，IBM 发现变性的事，毅然开除了她，她也因此与当年的成果（动态指令处理）绝缘，不为世人所知。

康维完成变性手术之后改名，从头开始事业；她重操旧业，在 1969 年至 1972 年期间继续在 Memorex 公司作为数字系统设计师和计算机架构师工作。1973 年，康维加入知名的施乐帕洛阿托研究中心（PARC），开始研究超大规模的集成电路设计；在施乐 PARC，康维的同事评价她“希望在一个人的一生中过五次人生”，而且“很有魅力，非常有活力”。她和米德（Carver Mead）一起撰写了《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导论》（Introduction to VLSI Systems），这本书后来变成该领域的教科书。

1980 年代早期，康维前去 DARPA 工作，在那里她成为了美国国防部战略计算计划的主要架构师，参与一个研究高性能计算、自主系统技术和智能武器技术的研究项目。1985 年，康维担任密歇根大学教授，并于1998 年退休。1999 年，电脑历史学家开始揭露她在 IBM 的历史成就；康维一开始感到害怕，但后来她决定在这个有利时机现身，公开自己跨性别女人的身份。此后，她一直为变性者权利工作。直到 2020 年，IBM 才发觉当年的错误；IBM 组织了 1200 名员工，在研讨会上回顾了琳·康维为 IBM 以及计算机科学界做出的贡献，并为当初的决定道歉。最后，IBM 授予了康维罕见的 IBM 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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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年 1 月 10 日：美国在线并购时代华纳

一家新兴的互联网公司，收购了全球最大的传统媒体集团，这标志着媒体产业的权杖从传统媒体转到了网络产业手中，标志着网络产业的价值在虚拟经济之外得到了确认，标志着两家总市值达 3500 亿的公司合二为一……而这，便是 2000 年 1 月 10 日所发生的一件互联网大事：美国在线（AOL）并购时代华纳（Time Warner）。从 1989 年到 2001 年，时代华纳参与了一系列大型合并，使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媒体公司；而这一系列交易，最终以美国在线与时代华纳 1650 亿美元的合并告终，一家结合音乐、新闻、电影、电视、电话、书籍出版以及国际网络的超级公司，就此诞生。

这场合并发生在所谓的“互联网泡沫”的顶峰，千禧年的互联网业务迅速崛起，令人遐想无限的未来；合并之后，时代华纳的书籍、杂志、电视和电影制作能力与美国在线的 3000 万互联网用户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多元化的媒体帝国。根据联邦贸易委员会于 2000 年 12 月批准并于 2001 年 1 月正式完成的合并条款，美国在线股东拥有新公司 55% 的股份，而时代华纳股东拥有 45% 的股份。美国在线的联合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史蒂夫·凯斯（Steve Case）成为新公司的董事长，而时代华纳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杰拉尔德·莱文（Gerald Levin）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新公司则被冠名为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公司（AOL Time Warner）。

图源：CSDN 下载自东方 IC

围绕这笔世纪交易的乐观情绪很短暂。2000 年 5 月，互联网泡沫开始破灭，在线广告开始放缓，使得美国在线难以满足交易所依据的财务预测；世界开始迅速转向高速互联网接入，使美国在线引以为傲、无处不在的拨号服务处于危险之中。与此同时，公司内部开始了斗争；合并导致了双方公司的文化碰撞，而时代华纳的员工自诩精英，认为自己更应该留在核心层工作。更糟糕的是，时任《华盛顿邮报》记者的亚历克·克莱因在当时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电话内容是一位在美国在线被停职的中层主管揭露了美国在线不正当地夸大其广告收入；克莱因随即揭发了这场丑闻，引发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和司法部的调查。最终，美国在线-时代华纳支付了巨额罚款，并被迫收拾美国在线的烂摊子。

当 2001 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时，首席执行官杰拉尔德·莱文当年在合并时为员工们画的饼全未实现，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亏损也达到了创纪录的比例。最终，莱文被股东广泛指责，不堪重压，于 2001 年 12 月辞职。2002 年，随着投资者大量撤出许多与互联网相关的股票，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公布的季度亏损为 540 亿美元，成为美国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亏损。时代华纳于 2009 年从美国在线分拆出来，这场泡沫也戛然而止，这笔交易从此被商学院教授们称为“历史上最糟糕的交易”。 2018 年，美国电信运营商 AT&T 收购了时代华纳。

融合旧媒体和新媒体文化是一道难题，而合并大型企业更是一道永恒的难题；和美国在线和时代华纳这样的大公司合并，不仅仅是企业文化的冲突和新旧员工之间的代沟，两家公司终将在争夺主动权的战争中走向灭亡。像美国在线和雅虎这样看似不可战胜的网络巨头，仍旧还是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衰落，而“时代”还是“时代”，“华纳”还是“华纳”，当年的电视传媒巨头时代华纳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依旧矗立在那；互联网的兴衰犹如泡沫，纵使万般美好，终将悄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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