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姨,给我来一瓶风花雪月吧

“十三姨,给我来一瓶风花雪月吧”

“风花雪月地,山光水色城,这山山水水还不够你醉得?”

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的时候,着实惊艳了我,但也在意料之中

之前我是不知道她叫十三姨的

只晓得五一街上有一家名叫“云里草堂”的客栈,客栈掌柜是一个风雅的女人

有成都的朋友给我谈及客栈掌柜的时候,眼里是放着光的,还提到了八个字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我想就这八个字,对我来说就足够有吸引力了

我喜欢有风情的女人

草堂并不好找,在五一街上穿行,与其说是街,不如说是巷,深巷小弄,错综复杂,没有规矩,迷失是常有的事

索性倒还享受起走这一路的青石板,观一路的花色,闻一方青瓦上传来的鸟声

不慌不忙,静下心来,也惬意

我在想,当真是这样的环境,能养出好性情来

这更是让我想见一见这环境里的女人

不知拐了多少个巷口子,终于来到一扇窄木门前

高高的门槛

很注意的跨过去

还需要轻轻推开一个可以活动的栅栏

一个静谧的露天庭院

一棵大树,枝丫遮了小半院子,有的还越过了青瓦,跑到院落外去了

秋千荡,竹藤椅,木扶梯,小二楼,花草竹帘

一个别致的女人,举止温柔

低身浇着花花草草

“来啦”

“嗯”

“累了吧,把东西暂且放到茗香阁,进房间休息一下吧”

茗香阁

没有繁琐的入住程序,而是寒暄

那位“风韵徐娘”散发出女人里少有的养眼舒服的气质,无关乎年龄

我想她该是掌柜吧

“小南瓜_”

“小南瓜_”

“出来喝茶吧,小南瓜?”

一个女人叫着我的名字,吐字清晰文雅

推开木门便是茗香阁

毫无防备

被那个唤我的女人惊艳到了

比起所谓的徐娘风韵,她还多了份娴静端庄

淡淡妆成,气若幽兰

肩上一披肩,更是柔情绰态

“十三姨,我们去火塘喝风花雪月去咯,晚点回来”

一年轻女子称她为十三姨

“阿姨,你去给她们开门,她们现在要去火塘”

那个叫十三姨的女人对着早上与我寒暄的“徐娘”讲着。

原来,眼前这个高挑的女人才是客栈掌柜,名叫十三姨

我也被唤坐茶海前

除去火塘找民谣小哥哥喝风花雪月的,都在这茗香阁里了

三五人,茗茶,谈天,很是爽快

来自小南瓜妮妮

几盏茶后,我也照着唤她十三姨

十三姨过去的事不多谈,但我却能感受几分

问及来五一街开客栈的初衷时

以为她会说到多数人嘴里的情怀

可她不

她觉着过够了那样的生活,也看清了——

都市里,免不了觥筹交盏

一个女子,大风大浪,摸爬滚打

现在,也没什么可以恍惚得了她的眼神

她说她喜欢生活,就来到了丽江

可她也需要生活,这便开起了客栈

后来她爱上了这里,每一块青瓦,每一寸石板路

还有五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以及他们的故事

仿佛每个人都是带着故事来到这里的

或失去爱情

或对生活不满意

或寻思着,来这里找寻信仰

又或是来仔细过一过这慢下来的时光

有背包客前来落脚的,有专程来邂逅爱情的……

初衷不一,也各有各的故事

而后也谈及冰叔

如果读过冰叔的书,多少是有点情怀的

十三姨对于冰叔,止于欣赏他的营销,对于其他,确是不大喜欢的

他们曾也做过邻居

冰叔书里的那只流浪狗,就是十三姨和朋友喂养的

谈及流浪狗,都觉可惜。

十三姨眼里的冰叔和我眼里的冰叔是不大一样的

之前对于冰叔最深的印象便是他大碗干着乌苏

一身的豪情,洒脱

从来都喝最烈的酒

后来才知道

原来他也做最风流的事

又或许

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人

我告诉十三姨

一年多前,当时喜欢上冰叔

也特喜欢他说过的话

“一味地朝九晚五,买了车买房又如何

一味地浪迹天涯,南极到了北极又如何

平行世界,多元生活

愿你

既可以朝九晚五

也可以浪迹天涯”

可是

后来发现,生活哪是这样

没多久,也释怀了,生活也继续

一谈及冰叔,大家话也多

可能是他的江湖故事太多,各自生活也太苦吧

茶不知几盏

三五人,多为情

有人告诉十三姨

明知情爱多是短暂、虚无、不靠谱

也明知枉然……

可偏偏是,越枉然,越执着;越执着,越矫情。

十三姨也一面喝茶,一面听着

偶尔也悠然的拿起公道杯,慢慢替我们倒上

我们也着实对这个叫十三姨的女人着迷

十三姨也被问及为何如此喜爱喝茶

“有一个男人,他也喝茶,”

“而后,”

“我也就爱上了这茶中滋味,最后也懂了如何去细细品。”

十三姨又缓缓地拿起公道杯,替我们斟上

本以为她会接着谈那个喝茶的男人

却是自个儿细细的喝上几口

“年轻多热忠于火塘的烈酒,只是那风花雪月,喝多了难受。这玩意儿,有时候太伤”

十三姨的话,引来几人不少感慨

——哪还经得起什么风花雪月,只光听,都醉咯,思绪这东西,太实诚!

雪月风花地,连茶都醉人

却唯独一女子告诉十三姨

酒再烈,旁人都醉,她不醉,再烈的酒,不与大叔喝,也没有风情,自然也醉不了

十三姨问她为何如此执意大叔

她作答——

知世故不世故,有担当不矫情。

这也并非大叔独有,可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对于大叔,只当是历经岁月沉淀又没落上灰只上了釉的稀罕货。

稀罕的东西,向来令人神往。

提到稀罕,大家一下子都被打开,开始话多起来

最是这镇上的时间是不值钱的

喝茶,谈天,不自觉就夜深了

火塘里,茶海上,萍水相逢,故事着实太多,不便多说

大家也约好,若今后有机会,接着谈天喝茶饮风花雪月

次日就有人离开草堂了,十三姨叫阿姨招呼着

而十三姨则坐在庭院藤椅上吸着女士烟,白日里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皮衣,阳光下,明媚风情,让我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小镇上,草堂里,自有人来,自有人往,来来往往,人可能不会是那个人,但风情还是这里的风情,草堂在,茶就在,故事就在,风花雪月都在

若非要问及风花雪月是何所酿

便是那下关的风,上关的花,苍山的雪,洱海的月,又怎不醉人?

我想的话,十三姨,再给我来一瓶风花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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