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4

写在疫情期间

好多好多天没有出过门了。习惯了家居服温温软软的触感,和起身倒水会被横躺在房间中央的懒猫抱住拖鞋的生活。大多数人们都被隔离所困,但总会有人心甘情愿当个肥宅。

我喜欢把东北叫成关外。在这个喜欢给所有人群贴个标签的时代,总觉得东北两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粗犷。关外的春天来得很晚,寒风往往要吹到三月,一时兴起还会夹着雪。记得在小时候我是很喜欢春天的,爱蹲在路边拨开枯草找下面刚冒头的草,趴在栏杆上看河边朦胧地透着绿色的新柳。后来身体变差了,很多小病年年随着春天来,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期待春天了。

上大学后我认识了很多人,有了很可爱的室友们。沈师很大,有荷花池,鸭子湖,有桃花小路也有银杏大道,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动物园。我们穿过长长的白桦树林去东区吃饭,也曾经顺着操场的一侧走去上课,每年春天都结伴去看鸭子湖和新开的桃花,要玩玩旧梗和心领神会的老节目。关外的春天很短很短,可沈阳是有春风的。我的小姑娘们穿着春衫三三两两地同行着,春风把她们的头发吹成一根根好看得令人词穷的线条。我就没有那么讨厌春天了。

这一切是在看到一张桃花的照片时突然想起来的。我焦虑失眠很久了,有点忘了还有过那么明亮的日子。

谢谢我曾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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