旼奂
架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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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好 从早晨忙到晚上 也努力更文了
这章走剧情
12
金在奂愣了愣,不知道黄旼炫怎么会突然这样说,但他没多问什么,答应了黄旼炫。
黄旼炫让身,他爬起来穿衣服,屋里点的烛火早已熄灭,下地的时候他看不清东西把脚扭了一下,黄旼炫没有走远,站在他的身侧一把将他扶住,隔着单薄里衣,小臂传来黄旼炫手心的温度,冬日里的凉格外浸人,黄旼炫握的很紧,金在奂不自觉红了耳朵根,小声道了句谢谢自己站稳了。
骊宫黄旼炫没有金在奂熟悉,金在奂想了想,后山有片大的草原,带他去那里好了。
一路上金在奂走在前面一步,黄旼炫静静跟在他后面,连脚步声都很轻。
当站在草原上仰头看天空的那一刻,金在奂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黄旼炫和他并肩,同他一样望着远方,“美吗。”
“美。”金在奂第一次发现有些心情无法用具体的话言语。
从前也看过夜空,但好像没有哪次是这样纯粹的心无旁骛的仰头看星星。无边的暗夜笼罩大地,像块要坠下来的幕布,让那一闪一闪的光亮着,更像无数沉睡中人编织出的美梦。
他禁不住叹,“太美了。”
黄旼炫说,“我们躺下来吧。”
山上更要冷些,那地盖着雪,金在奂也不在乎,“好啊。”
他们头抵着头,近到呼吸响在彼此耳畔,空气里飘散了他们呼出的白气。
金在奂一点舍不得眨眼睛,刚残留的一点睡意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谢谢你,”金在奂满足地眯了眼睛,“我很开心。”
黄旼炫平静地说,“明天就是父皇的寿辰,宫里到处都热闹的不得了,母妃也很开心,近来她笑的都比从前多很多。”
金在奂侧目看他,“大概是分隔了十余年的缘故。”
他一直都在努力维持风度,不让人有机会指着他的脊梁骨羞辱,也费工夫去经营来往。明明是哪家都比不得的富贵荣华,却活得不如花柳巷子里的人。好像一朵开到绚丽的繁花,腐烂的内里只有自己知晓。
黄旼炫并不回视金在奂的目光,“在奂,你觉不觉得生在这里其实是件顶大的苦差事。”
金在奂见惯了他哪怕脆弱也逞强着坚持的样子,黄旼炫的话让金在奂有些意外。
金在奂摇了摇头,“有谁又能真正决定自己的出身呢,我只看拥有的东西,并不贪心。”
“我很贪心,你会觉得那不对吗。”黄旼炫说。
金在奂沉吟片刻,然后说,“不会。”
黄旼炫问,“为什么。”
金在奂说得颇为认真,“每个位置都有每个位置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和倾付的野心,如果可以选择,我会希望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
金在奂笑,“我还以为自己上次说得很明白呢,看来不能打哑谜。”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黄旼炫皱了眉,不解地看他。
金在奂点头,“知道。”
他的话总是时不时让他摸不清虚实,可这个人笑的毫无顾忌的把他望着,好像那些话都是真的可以铭刻下来让老天爷佐证。
黄旼炫一时无话。
“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金在奂说,“旼炫,你相信我吗?”
黄旼炫将他拉进怀里,将下巴抵在金在奂软乎乎的脸旁,闭着眼长长叹了口气。
“信。”
信他是真的待他好。
两人快天亮了才回去,衣服背后湿透了,黄旼炫歉意地嘱咐他,好生换了衣服抱着暖炉捂捂,不要染上风寒。金在奂笑,说正要讲和他同样的话。又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
早晨要去请安,黄旼炫并没休息多久,便直接过去了。
安嫔气色比起进宫前好了不少,脸也圆润了些。
“快起来,坐母妃身边,”安嫔伸手唤他。
黄旼炫应道,“是。”
安嫔看着他,“怎么见着脸色那么苍白。”
安嫔又将黄旼炫的手拉过去握住,惊道,“怎么冰的这样吓人。”
黄旼炫垂着眼,“无事的母妃,孩儿向来冬日都是这样。”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今日怎的比过去严重了那么多,宣个太医看看。”安嫔着急。
黄旼炫眼见母妃要传人,忙阻止,“孩儿真的无事,想是昨天夜里忘了关窗,让风吹的。”
黄旼炫提醒,“没多久父皇寿宴就要开始了。”
安嫔拿他没办法,只好按下不提,又问,“之前说的画可收好了?”
黄旼炫笑笑,“母妃别担心了,都安排妥当了。”
扬帝今日兴致大好,坐在主位上和底下的人谈笑风生,妃嫔但凡上前献了艺的,扬帝都赐了大赏。
姜义建挨着姜帅和静柔长公主坐,好友各按家族坐一边,三人只好隔空端着杯子敬了敬。
金在奂余光扫过去,正好撞上黄旼炫视线。
黄旼炫抬手,敬了他一杯。
金在奂笑着也回敬一杯。
眼看妃子的才艺落到尾声,太子起身朗朗开口,“父皇,儿臣已经等不及要献上寿礼了。”
扬帝歪侧着身子倚靠在龙位上有了醉意,他指着太子笑,“瞧你急的,呈上来吧。”
太子弯身,“是。”随即招了招手,让太监把那硕大冰雕搬上来。
那冰雕是照龙的模样刻的,就是远远这样看一眼,都感到冰雕者手艺精湛,那龙似是翱翔九天,极有皇家气势,栩栩如生。
扬帝来了兴趣,信步走下阶梯,站在冰雕前仔细打量。
“嗯,做的实在不错。”扬帝评价道。
太子压不住语调里的喜悦,“是啊,儿臣提前了大半年找到那做工师傅,耗了大工夫才做出来的呢。”
扬帝瞥到坐在旁的宁王,抛话给他,“旼炫呢,给朕准备了什么?”
宁王起身,缓缓行了个礼,然后把那一早准备好的画托人呈上。
“儿臣思及父皇年少时游览大好河山,如今忙于政务不能再如那时自在出游,又想到儿臣初回宫,便做了幅画,将这灿烂风光记录下来,送给父皇聊表心意。”
扬帝打开了卷轴,一点一点看那画上风景,禁不得心里感叹岁月已逝,有些唏嘘。看到末,又见宁王题的一首小诗,扬帝念,“千生气志是良图,好!”
扬帝侧首又看了看太子,冰雕摆在那冷气袭心,让他清醒了些。
“旼桓,这冰雕耗了多少工夫。”扬帝问。
太子忙答,“张师傅和他弟子夜以继日设计赶工,后期也好好地保养着,所以才能出来的这么好呢。”
扬帝终是皱着眉心摇了摇头,总不可能四季都这样保养着,寓意遂好,却不长久。“最近递上来的地方百姓灾情,你也是知道的,怎可开销如此大手大脚。”
说罢他看了眼宁王,宁王低眉站在一旁,和太子对比起来显得沉稳内敛,这次寿辰也未去攀贵寻金,亲笔作了山河画,总说礼轻情意重,便是这样罢。
扬帝摆摆手,回到了龙位,“罢了罢了,你这个做皇兄的可得向旼炫好好学学。”
邕圣祐不经意挑了挑眉,转头瞥见太子神情,有意思。
他若有所思地在几个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该早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