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闲话的女人

我对村子女人印象较深的一点，就是喜说闲话。从早到晚，都能逮到机会－吃饭的时候，洗衣服的空档，从菜地里回来的路上，小店门前，最好的时机就是下雨时候，经常几个女人在其中一个女人屋里聊天。这些场景，你都会发现开始的时候说的是自家事，然后声音越来越细，没错，就是在八卦了，而且还是不能张扬的事，如果没什么心虚，她们的分贝通常都很高。闲话的人和事可以是本村的，也可以是离自己村子两小时车程的外村，有时因为相隔太远掌握的信息不对称，几个女人就会吵起来，不是吵架，是激烈的辩论赛，消息互换后，女人们满足地拍拍屁股站起回家。这已然是她们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由此熟络起来，邻里乡亲感情增加，是破除距离感的饶有成效的方法。她们通常是我们的上一辈，也包括一些慢慢融入农村生活，与农村土地、农村中年妇女打交道的年轻女性。

在谈论别人的时候，恐怕自己也被当成了别人的谈资，而就是洁身自好也免不了不成为她们的注意点，只要你发生了什么新鲜事。不知道这一特点是所有村子女人的特点，还是女人的特点（当然我并不指每一个女人），起码处在现在年龄的我，对此是不理解的。评头品足好么？我后来想，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机在里面，或是故意散布他人谣言，就只是图个聊天话题，这也是她们的乐趣。

可是对于村子里的女人，你都能要求她们做些什么呢，既然是村里女人，文化水平一般都不高，看书肯定是行不通的，她们不懂阳春白雪啦，高山流水啊，也不懂诗情画意，只知道粗茶淡饭，饭后闲聊。相夫教子？她们和男的一样上山下地，还要洗衣做饭，好像也是在相夫教子，自然和城市家庭妇女的那一套不同。打牌娱乐？确实有一些会去上桌打牌，但那大多是男人的游戏。这样一来，闲暇时间，就是聊天了，就是手头有事，那嘴吧也是空着的，照样聊。这就是农村生活的一个缩影吧，出身农村，身为农民的下一代，自然要有包容和宽容的心态，所以呢，我个人参与不了，也不讨厌。

我承认，写下这些，我也做了一回碎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