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未接来电……

嘟……

嘟……嘟……

嘟……嘟……嘟……

电话的这头永远停在“正在拨号……”,电话的那头永远没有人按动接听。

551这个家庭短号一直躺在手机通讯录里,却怎么也听不到无线通讯另一端的声音。

慢慢地,这些年也就习惯了“您不会接我的电话,那我也没必要打给您,一切都有老妈操劳着,您也只会操劳您的田地”的想法。

直到昨天,赶着高峰期的地铁,552这个烂熟于心的家庭短号一巴掌把我啪醒,老妈在电话那头谴责着我的冷血无情。

昨天是您的生日。

我……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回家,一句问候也没有,更别提邮寄一份礼物。

其实,我不是不记得您的生日,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儿。

前些天工作出差的时候路过一家很有特色的草帽手工店,想起您平日在地里干农活,总是风吹日晒,一顶草帽也许不能像大伞那样守护您的全身,但可以替您遮风挡雨。

可是,一想起我们的父女关系,还停留在上一次您像小孩子一样生我的气,整夜不和我说话,也整夜整夜不理我。

那一晚,无论我怎样撒娇,怎样讨好您,您都不理我。

隔天,我又一次拖着行李,离开家门,也只剩下那句:“爸,我走咯。”

我们这辈子的关系,也许就存在于这样一次又一次不断地目送,看着彼此的背影渐行渐远。

今天出差回来,路过盐田的人行天梯,看到两个满身水泥浆,散发着汗臭味的农民工,步履蹒跚的走在我的前面,有一个的背影长得和您很像,还穿着和您一模一样的裤子。我偷偷跟在背后好一阵子,像是小时候偷偷跟在您后头一样,下天桥时,忍不住点开相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低头看看自己,一双刚买的特步运动鞋,一身得体的衣服,挎在手上的笔记本电脑。有一天,您会不会开始不认识您的女儿了。

这些年,我也只有在电话的那头听到老妈说,家里边谁谁谁哪个亲戚突然走了,抑或是谁谁谁有白事您过去帮忙了。

直到那一次,我回家说要去送一个叔叔最后一程。平时并不多话的您突然话唠着告诉我该怎样穿什么衣服。

说到最后,您还凶了我。

您的爱总是这样,简单直接,但又粗暴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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