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儿谈性

图：Félix Vallotton

    前两年由于身体原因辞职在老家休养。每日与两岁半的小侄子相伴，给他读绘本、讲故事、出门遛弯。有时候他妈妈不在家时我便承担起给他洗澡带睡觉的重任。

    小侄子乖巧又可爱，还经常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我也挺乐在其中。从最初给他洗澡笨手笨脚得会把水弄到他眼睛里，到后来洗完小家伙还不愿意出来，对我来说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偶尔，刚给他脱完衣服放进澡盆里，他会不自觉的用手去抚摸自己的小鸡鸡，我想小家伙是对自己身体开始好奇了。

    于是，我假装好奇问他：“宝宝，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他一开始有点懵的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男和女的含义，又怕我着急要答案，便马上回答道：“我是个女孩子呀！”我有点啼笑皆非，小家伙信誓旦旦的，颇有把握的盯着我，期待我肯定的回应。

    我接着问他：“为什么你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呢？”这次他非常笃定：“因为楼下的珍珍姐姐是男孩子，我和她不一样，所以我是女孩子！”听到这，我觉得还是收获的，起码他明白男和女是有区别的。我没有继续往下问，再问他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在心里捋了捋，想着怎么解释能简单明了的让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初步认知。我利落的给他洗完澡，穿好衣服后便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始布道了。我把这个话题分解成三步：

    一、他从哪里来：爸爸在妈妈的肚子里种了一棵种子，在肚子里慢慢长大，到了一定时间成熟了从肚子里出来，就变成了宝宝，也就是你。当然，下一次版本可能会变成妈妈像是一块奖牌，爸爸会产生很多分身去争夺这个奖牌，最后只有其中一个分身能成功获取到奖牌之类的。

    二、由此也引申到第二个问题：妈妈是土壤，提供环境让你在妈妈肚子里孕育，从一颗小种子到一个完整的宝宝，爸爸则负责播种浇水。所以爸爸妈妈各有分工，爸爸只能是爸爸，妈妈只能是妈妈。我们出门看到肚子大大的阿姨，那是因为她们肚子里面有个小宝宝，小宝宝出来后她就成了妈妈。你也是这样长大的。

    三、关于性别：爸爸教你站着尿尿，是因为你有小鸡鸡，也是由于它，所以你是个男孩子，这是属于你的秘密武器。同样，女孩子没有小鸡鸡，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秘密武器。正因为是秘密武器，所以每个人都把他们保护起来，不让人看到。等到你长大了可以自己穿衣服洗澡了，别人没经过你允许也不能让他看和摸。楼下的珍珍姐姐我们虽然看不到她的秘密武器，不过可以通过她的长辫子和漂亮的花裙子来判定她是个女孩子。小家伙听到这，立马高兴的跳起来：“那我们可以给珍珍姐姐做个小鸡鸡的秘密武器呀，让她变成个男孩子多好！”哈哈，当真是童言无忌。

    座谈会到此才告一段落，颇费脑筋，也自认为是尽我最大想象力来描述这个晦涩抽象的话题。小侄子还是懵懂，一会儿说自己是男孩，一会儿说是女孩，边说边想起什么似的哈哈大笑，搞怪又可爱。

    未来的他，面对身体的各个变化和好奇，可能还会有不同的困惑。我能做的就是在他启蒙初尽可能运用科学加比喻的方法来引导他。谈性不可怕，也不需要色变，坦荡最好。在合适的时候谈合适的话题，套用在任何事情上都适用。作为父母，更有义务引导孩子对性有正确看法和理解，而不是一谈起相关话题就可耻、罪恶。谈了才可能避免近年来高发的同性恋间引发的性病，才可能让女孩子不为了一点点眼前利益去卖卵求财，才可能让他们知道性爱时用安全套来保护自己，才能避免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因为性犯下身体和心理承受不了的错。